顾墨骁没弄明白信陵为何突然这样说,微微的侧头:“你要说什么?”
“主子,楚小姐为了你做到了这一步,你还有什么怨她的吗?上一辈的恩怨,你一定要迁怒于她吗?”信陵也是豁出去了,一股脑的就将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你说楚小姐利用你,可她除了用你身上的寒毒和阁主做了交易,换取楚家的平安,还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吗?为人子女,哪一个不希望家人平安吗?真的计较起来,楚小姐这样做又有什么错?”
一声一声的质问砸在了顾墨骁的心头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知道,这些都不应该怪楚云落,可想到自己母亲的死,想到自己父亲这么多年的不易,还有自己这么多年屋檐下的苟延残喘,他怎么能不在意?
“信陵,你别说了。”顾墨骁已经红了眼睛。
“不,主子,我得说,即便你要怪罪属下,我也的说!”信陵来了倔劲儿,“主子,阁主也说过不让你盲目的去恨,可你并没有听。楚小姐根本都没有问起来关于你的事情,就一味的护着你。主子你算一算,楚小姐为了我们以女儿之身对抗了多少人?难道这些都不足以交换她家人的平安吗?侯爷怪安国公当年迫害阁主,可是当年阁主坠崖,若是安国公继续追究,阁主还有命活吗?其实是安国公保住了阁主的性命啊!”
听着这些话,顾墨骁心里更加的难受,忍不住嘶喊了起来:“信陵!你闭嘴!”
曲方歌忍不住伸手拉了信陵一下,小声道:“信陵,你别说了。”
可是信陵似乎早就已经藏了这许多话,还没有说尽一般:“主子,属下无意冒犯,只是想让侯爷清醒过来。之前阁主还给了侯爷一封信,这一次我也带来了,就放在您桌案上的匣子里,若是主子你能想通,就看看那封书信吧。”
终于是说完了想说的话,信陵转身就走。
“信陵,你去哪?”柳儿忍不住叫住了信陵。
“去军法处领罚,以下犯上,当杖责二十。”信陵说完,就走出了营帐。
曲方歌和柳儿对视了一眼,都是赞同信陵的话的。
当年的事情虽然他们不清楚细情,可这真的能怪到楚云落身上吗?
顾墨骁这个样子,也不过是自己折磨自己而已。
“侯爷,属下以为信陵说得没错。”曲方歌突然看着顾墨骁道,“虽然属下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但却将云落的付出看在了眼中。若属下是侯爷,大约早就已经不顾一切和云落在一起了。”
其实,曲方歌这话还有后半句。
可惜,没有姑娘要他啊……
“侯爷,我们先出去了,侯爷若是真的想通了,就看看阁主的书信,说不定能有新的收获。”柳儿也如此说道,然后就和曲方歌出去了。
顾墨骁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了心中的难过,转头看向了桌案上的匣子。
也许,他真的应该看看那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