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剥去一身利刃,
顷刻间沦为裙下臣。
闻靳深替自己点上一根烟,尼古丁会令他稍微好受一些。
没抽两口,护士提醒:“闻先生,这里不让抽烟。”
“抱歉。”
闻靳深这才注意到上方有牌子写着禁烟区,“我这就离开。”
“那——”时盏眼睫下垂,看着脸色很不好的闻时礼,慢吞吞地说:“就说五分钟,五分钟以后你就得把这个东西戴上。”
说完,时盏指了指氧气罩。
“好呢。”
闻时礼松开她的腕,说话的声音很小,要不是病房足够安静,时盏可能根本听不清。
时盏注意到他的唇很干,有要裂的迹象,“喝水么。”
他也配合,低低回:“喝。”
旁边白桌上有杯已经冷掉的水,时盏拿着去厕所倒掉,洗了杯子后,正要出去,放在右边病服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下。
掏出来看,是闻靳深发来的微信,问她要待多久。
时盏想了下,回复:【还要一会儿。】
闻靳深那边秒回。
【一会儿是多久?】
盯着屏幕,时盏没想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只好回:【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出来,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么。】
闻靳深:【没什么。】
正当时盏放回手机时,消息又跳出来。
【想着你单独和我小叔待在一起,心里难受得要死,其余倒是没什么。】
“”
就连吃醋,也要轻描淡写地傲娇一下,也真是没谁了。
时盏回了个尽快,然后回到病房里,到角落饮水机处接水。饮水机下方放着塑料吸管,时盏弯腰从袋里取出一根,插进接有大半杯水的玻璃杯里。
回到病床前。
时盏将吸管送到闻时礼唇边,“你不方便起来,用这个喝吧。”
闻时礼含咬住习惯喝水,喝得很慢,他现在这个状态连吞咽也显得费劲,喝上两口后,他撩起眼神笑说:“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照顾人。”
说完,又重重地喘了两下。
明明说话都难受得要命。
还偏要和她说。
窗外无边黑夜,拉着窗帘的缘故月光照不进来。
时盏背对着灯光,低脸静静地看着男人喝水,目光无声地一一滑过他的眼角、眉眼、鼻梁、瞳仁、苍白的唇,一下就想到两人初遇的场景。
那天灵寒寺的香客稀少。
随着一句——“姑娘,佛祖不该这么叩”,还跪在蒲团上的时盏回头,看见那时候的闻时礼,他也跪在蒲团上,西装笔挺,背也直,朝她斯斯文文的笑,笑意却浅显无比一点儿也融不进他金丝眼镜下的沉眸里。
啪嗒。
温热的液体砸落在男人苍白的手背上。
一滴。两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