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河阳长公主,享封地,配府卫,掌兵权,死后得享皇极殿供奉。至于亲事,更有先帝遗诏,皆由本宫做主。”
赵凰歌眉眼冷冽,一字一顿的反问她:“你有什么资格,左右本宫的亲事?”
她字字戳心,直戳的太后满脸怒气,却又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末了,只能指着她道:“你,你……哀家是太后!”
闻言,赵凰歌冷笑:“本宫生母,也是太后。”
且,规制比她高。
当年先帝去后,先皇后殉情,自戕在先帝棺椁之前。
按着她的身份,新帝登基后,昭告社稷祖宗,谥号为德明宣诚宪恭懿显睿惠皇太后。
这个谥号,也是赵凰歌憎恶眼前这位德安太后的一个原因。
“惠”字,用在谥号中,本是平庸之意,当初德安太后坚持末尾添了一个惠,甚至以死相逼。
可惜,即便她公报私仇,让后世都记得那位皇太后谥号为德惠,可史书并非一个谥号便可盖棺定论的。
尤其是,德惠皇太后,是以皇后之身荣升,死后与先帝阖棺而葬。
逢年过节的祖宗灵前,便是这位德安太后,也是要进香的。
这样的差距,是德安太后心里的伤疤,谁都戳不得碰不得,甚至就连提及,也心口堵得慌。
如今被赵凰歌不留情面的说出来,她的脸色越发难看,沉声道:“那哀家也是你的长辈!”
“那是自然。”
赵凰歌嗤了一声,笑的轻慢:“敢问太后还有何吩咐,若是没有,本宫便先告退了。”
她这会儿倒是有礼貌了,可惜那点礼节,在眼前人讥讽的笑容里,变得微不足道。
太后指着她,恨不能将这小贱人直接拖出去杖毙,却又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甘不愿道:“哀家与你势同水火,这辈子也好不了了。但是河阳——”
强硬的手段无用,太后只能打感情牌,她盯着眼前人,带着些鄙薄道:“皇帝待你如何,你是清楚的,别辜负了你皇兄。”
太后软硬兼施,硬的没用,倒是这一句软话,戳到了赵凰歌的心里。
她敛眉,先前的怒火仿佛瞬间散去:“我当然不会辜负他,毕竟是我皇兄呢。”
说到这儿,赵凰歌不知想到了什么,复又抬眼看向眼前人,轻笑道:“不过,其他人就不好说了。”
她知道太后在担心什么,更知道这般连敲带打的目的是什么。
无非是想让她别动不该有的心思,好好儿的当皇室的一把刀,待得皇兄去后,替赵杞年披荆斩棘。
可惜,她们用错了方法。
且不说前世里那些恩恩怨怨,单说如今这些人狼心狗肺,就休想再让她不顾生死的去替他们效力。
今生她可以匡扶社稷,可绝不会再不顾一切。
然而赵凰歌这话,听到太后的耳朵里,就变了味儿:“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