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随便拎出来几句,模仿给许知意听。
正模仿的高兴,一回神,她家姑娘竟在堆雪人,全然没把她说的话放心里头去。
她瘪瘪嘴,嘟囔道,“姑娘,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听到了听到了。”许知意手里握着一把铁锹,得空回应她,“我长耳朵了。”
“那你怎么不生气?”青果不解。
“这有什么可气的?”许知意失笑着耸耸肩,继续用铁锹铲雪,道,“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若总是因为旁人的三两句话就生气,早晚会被气死的。”
“他们说王爷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说我是牛粪?”许知意反问。
青果气的跺脚,鼓着腮帮道,“对!实在可恶!真想撕了她们的嘴!”
“得了,她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不舍得攻击陆廷野,便只能攻击到我身上,我若是真与她们生气,那才是上了的当。”
“那咱们什么都不做?就让她们说?”
“让她们说去,左右改变不了现实。”许知意幽幽的道,“王爷能看上我这坨牛粪,都看不上她们,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在王爷眼里,她们连牛粪都不如,所以我有必要同她们计较吗?好了,你赶快来帮我一把,这个雪人的脑袋怎么堆啊?”
青果细想,她家姑娘的思路虽然清奇,但莫名很有道理。
许知意的雪人还没堆完,中途陆廷野来了,看见她冻得红扑扑的脸蛋,直接扛了人回屋。
青果心虚的忙去泡了热茶送过来,又赶紧识趣的将房间留给二人。
许知意抱着他塞来的手炉,笑嘻嘻的问,“怎么这会儿来了?宫里无事了?”
小皇帝登基之后,陆廷野几乎每天都待在宫里,他要忙的事情,几乎数不过来。
小皇帝年纪小,先前又生过场大病,醒来后对陆廷野格外依赖,每天睡觉都要他在旁哄着。
因此陆廷野先前每每来找她的时候,都是到大半夜。
她正睡得迷糊,被窝里便钻进来一具滚烫的身子,她循着温度,便自动钻进怀里。
许知意在正中午的时候看到他,当然感到几分惊喜。
陆廷野斟了杯茶,递给她,茶香萦绕在鼻尖,许知意吸了吸,尝了口。
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流遍四肢百骸,顿生暖意。
陆廷野这时才说话,“临近年关,需要处理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今日事不多。”
“皇上没缠着你?”许知意打趣他。
“给他找了太傅,从今日起开始授课。”
许知意瞪眼睛,“他才四岁。”
“坐上龙椅的那刻起,便不能把他当普通小孩来看。小时候多学点,长大后他的皇位才能坐得更稳更久。若是这时候心疼他,由着他的性子来,非但不是救他,反而是在害他。”陆廷野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嫁衣选好了吗?”
“选好了。”许知意脸红了几分,“这次不必这么麻烦。先前的嫁衣还没穿过呢。”
“哄你开心的事情,不能叫麻烦。”陆廷野说完,坐过来问她,“选了哪一件?”
许知意抿抿唇,挑来挑去,最后看上眼的,还是先前陆廷野为她亲手做的那件。
陆廷野并不意外,“都听娇娇的。”
皇宫当差的自大年二十便开始放假,他们成亲订在大年二十五那天。
在此之前,陆廷野派人到碧洲去接陆心水和楚梨等人。
几人许久未见,再见时竟生出恍如隔世的错觉。
楚梨长高了,也胖了些,不再是弱不禁风的羸弱美人,脸蛋上肉嘟嘟的,看着娇憨可爱。
她身边还站着个男子,模样周正淳朴,就是被晒得黑黝黝的,笑起来时,衬的那口牙愈发的白。
许知意的目光,在楚梨和那男子身上来来回回的移动,直看的楚梨一跺脚,娇嗔的瞪她。
她哈哈大笑,朝她递了个暧昧的眼神,羞涩的女子,脸上顿时满是绯红。
“你再这样,我便不理你了。”
“我的好姐姐。”许知意赶忙挽住她的胳膊,求饶般的道,“我不打趣了,还不成吗?”
“哼。”楚梨轻拧她的胳膊,“都要嫁人了,怎的还这般胡闹。”
“她呀!别说嫁人了,我看就是生了孩子,也还是这般。”搭腔的是陆心水,丝毫没给她留面子。
许知意鼓起腮帮子,佯装委屈的道,“你们两个现在倒成一伙儿了,联合起来欺负我。”
“就欺负你!”陆心水咯咯的笑着,“再不欺负你,回头嫁给我三哥,我哪还有机会啊?”
她瘪起嘴巴,嘟囔着说道,“你们都知道我三哥吧,平时凶的可怕,偏偏对娇娇,那叫一个宠溺,我要是敢惹你不高兴,我三哥绝对会大义灭亲把我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啧啧,反正以后我是不敢,只能在你还没出阁的时候,稍微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