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
五脏六腑似正被灼烧,而她像是沉溺深海,越来越窒息。
她张大口奋力呼吸,却被男人强势的舌占领天地,疯狂的吮吸搅动,恨不得将她吞进腹。
放开……
出去……
她低低的恳求,然而身上作乱的男人,下手越来越狠。
她如风雨飘摇中的一叶扁舟,浑身几乎都要散架。
冬夜深沉而浓烈,窗外飘落的雪花越来越大,无声无息将整个世界裹成素白。
大床上的陆心水翻了个身,眉头紧紧皱着。
她知道自己又做起那个噩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拼命想睁开眼睛,然而眼皮沉如铁铅,梦里却还在继续。
男人停止了律动,翻身到她旁边,他胡乱而敷衍的擦拭着,旋即偏过头来看她,轻笑出声。
“阿芷。”他说,“都做多少次了,别总做出这副死样,你若真是烈女,咱们的第一晚,你就该咬舌自尽,捱到现在,又在装什么不情不愿?况且,你那哪儿是真的不情愿,下面都快流成河了。”
他啧了声,似乎觉得越说越想笑,声音拖长,又笑了笑。
“闭嘴……闭嘴!”
“阿芷,你若是想救陆景丰,就乖乖怀孕,怀上我的孩子,我便替你救他。”
陆心水咬着牙,再度翻了个身,梦中的画面又是一转。
“阿芷,我真高兴,我们有孩子了。”
“阿芷……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会原谅我?”
“……”
陆心水终于睁开眼,入目是黑漆漆的屋顶,四周安静的可怕,无边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怔怔的愣了半晌,忽而轻笑出声。
不。
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
我会恨你,日日夜夜的恨你,一遍又一遍。
你不要妄想用死来得到我的谅解。
你做梦。
陆心水起身,饮了一大壶冷冰冰的水,才逐渐清醒过来。
她重新坐回床上,顿了顿,从枕头下摸出一把软刀,冷着脸,在胳膊上狠狠划了下。
涓涓的血迅速往外流,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腥味。
她像是不知道疼,或许已经习惯,在她胳膊上密密麻麻,满是被划出来的刀口。
每当她做一次噩梦,她就会这样做。
是对自己的惩罚,也是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曾经所受的伤害和屈辱。
席苍死了又如何?
死了就可以弥补她吗?
死了就可以当那些伤害不存在吗?
他活该,他做了那种事情,早就该早早的死掉。
是老天爷要他的命,他凭什么会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她就会原谅他?
还以为她爱他吗?
陆心水唇角勾出一个极为讥讽的弧度,她不会了,爱他一次,已经失去双亲,失去清白,失去尊严。
他给她的教训太惨烈了。
陆心水在床边发呆到天边露出鱼肚白,才倒在床上眯了会儿,然而并没睡多久,就被桂心叫了起来。
“姑娘,姑娘醒醒,今年可是大年初一呢,您还要去给王爷王妃磕头!”
她不情不愿的起身,把桂心打发去准备热水,自己则换上了新衣。
衣服是许知意前几天叫人特意来给她裁定制作的,红色显得既喜庆又端庄。
胳膊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她也不打算处理,反正它会自己结痂。
陆心水换好衣服,桂心才走进来,见到她,先是夸了通,而后道,“姑娘,脸怎么这么白?”
“没睡好。”她说,“等下帮我多上点胭脂吧,可别让三哥和嫂嫂看出来。”
桂心边应下,边说道,“姑娘应该早些睡,夜深时,我听到你这边还有动静。”
“做了噩梦。”
桂心语塞,半晌才道,“姑娘,要不要我再去开些安心凝神的药,上次喝了我看有些许效果。”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声音更小了几分,“你这总是做噩梦,也是不行的。”
“好。”
陆心水答应的很快,她从来不跟桂心打岔,不然她会隔三差五的念叨,更叫人心烦。
桂心连忙表示,等得了空就去找大夫拿药。
陆心水扯了扯嘴角,她没有说的是,即便喝了拿来的药,该做的噩梦还是会做。
那段时光……那个人,是她这辈子都逃不开的梦魇。
桂心有双巧手,梳妆打扮一番后,不见丝毫憔悴与疲惫,她光鲜明艳,叫人挪不开视线。
陆心水很满意,狠狠夸赞了番桂心,而后笑盈盈的出门拜年去了。
她先去找了陆景丰。
陆家出事之后,陆景丰变了许多,以前酷爱穿五颜六色的衣服,如今只穿黑白两色。
今日是大年初一,他穿了件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