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彻还是有些不解地注视着合上的家门,眨了眨眼,提上鞋柜上的袋子,一瘸一拐地走向阳台。
他们这几天都穿着病号服,带血的衣服入院的时候就已经丢了,所以换下来的衣服并不多。季彻翘着一条腿维持平衡,将衣服都丢进洗衣机,倒好洗衣液摁下启动键就准备回房间里待着了。
他其实是想和陆销一起出门买菜的,但就他现在这个行动能力,不给人添麻烦就不错了,所以他才只字未提想出门的事。
可季彻刚走到客厅,就听到房门被人敲响,疑问低喃:“不是刚出门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季彻缓步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发现门外站着的是陆销母亲,霎时大惊,他现在要开门吗?房间里的灯都是开着的,阳台的洗衣机还在洗衣服,陆伯母肯定知道家里有人,不开门太不礼貌了,可是这门要是开了……
“陆销,我知道你在家里!刚才吴婶见着你回家了,别想装死,把门儿开开!”
“陆销,再不开门你老娘生气了,我数到三!一、二……”
季彻长叹了一声,向下掰动门把轻推开门,“伯母。”
“陆销你个臭小子,让你有时间回家一趟,给你娘玩消失是吧!”陆母见门终于打开,冲着里头的人骂骂咧咧,但在看清开门的人是谁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倒头撅了过去。
“伯母!”季彻见状,单脚跳向陆母,企图将人拽住,防止对方真摔了。
陆母后退两步定住,连忙抬手阻止,“打住,别跳了!”
她低眉看向地上的影子,额头冒着冷汗,但还是松了口气,“你越跳越吓人!”
“呃。”季彻看了眼自己的腿,陆伯母这是觉得他在≈lt;a href=&ot;&ot; tart=&ot;_bnk&ot;≈gt;僵尸跳?
陆母大口呼吸了几趟,终于缓过神来,回头向楼道里瞧了瞧,压低声音说:“我们进去再说吧!”
“好。”季彻小跳了两步,站在门边,给陆母让路,在她进门后向外确认了两眼,才关上了房门。
他回过身就见陆母已经坐在沙发上,拍着旁边的位置让他过去。
季彻一瘸一拐地走近,微微躬身礼貌道:“伯母,好久不见。”
他扶着茶几,动作迟缓地坐在了陆母身边,刚坐下他的手就被人握住。
陆母攥着季彻的手腕,轻轻揪了揪他手背的肉,拎起来的只有一层皮,顿时红了双眼。
她上身微微后仰,上下打量着季彻,实在没忍住地在他手背拍了一巴掌,“你这孩子!”
打在季彻手上的这巴掌看似埋怨,其实没什么力道,似乎是怕再次伤到他,季彻能感觉得到。
季彻愧疚致歉:“对不起伯母,让你担心了。”
陆母吸了吸鼻子,对着季彻就是一通指责:“你一个人也不知道要好好照顾自己,瘦成这样!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带着一身伤,伯母今天要是没来,你打算一直瞒着是不是?”
季彻紧抿着唇注视着陆母,心中除了愧疚外,还有一份疑惑,对方从头至尾都没有主动询问过他这些年去了哪里,明明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知道陆销没和家里说自己当缉毒警的事,可他总觉得陆伯母好像知道什么。
他故作轻松地说:“伯母,我这伤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陆母忿忿地又轻拍了季彻一巴掌,“你陆伯母以前是护士,这伤怎么样,我看不出来吗?”
“也是。”季彻不想对亲近的长辈撒谎,可当自己拙劣的谎言被戳穿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陆母叹了一口气,迅速接受了眼前的情况,关心地说:“伯母下次来时,给你带点好吃的补补,哪儿能这么瘦啊!要是让你妈妈看见了,得有多心疼!”
她话语顿了顿,而后问:“你回来的事打算什么时候和家里说?”
季彻噤声,沉默良久才开口说:“伯母,我还不确定。”
今天开门让陆伯母进门,也是考虑到这里本就是她的家,要是在明确家里有人的情况下,她却一直不能进门,会更让人起疑,否则他也不像让陆伯母承担这个风险。
只要地底的寒冰没破,他和陆销就会站在阴影下。
陆母瞬即明白了些什么,苦涩地笑了笑,什么都没有戳穿,轻拍着季彻的手背,温声道:“伯母知道了,你和小陆以后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受伤了。”
她环顾着这间旧房子,叹了一声说:“伯母想了想,从我那儿过来路上得转车,实在是太不方便了!这样吧,改天我写个食谱给小陆,让他煲汤给你喝。别看他毛手毛脚的,以前被我逼着学了不少菜,为了给儿子增加市场竞争力,他老妈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季彻愕然,霎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但出于礼貌,他规规矩矩地回复道:“谢谢伯母,您把陆销教得很好,他平时挺照顾我的!做饭的时候,我也会在旁边帮忙的,您放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