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销的目光再次回到红鞋所在的墙边,转头对秦琒和高小柏暗示了一眼。
高小柏瞬即反应了过来,眯眼向顶上看去,低声对秦琒说:“你左我右。”
秦琒:“嗯。”
陆销带着季彻后撤了一步,看似害怕了的样子,但他一个助力上跳,直接抓住飘荡的红衣再次向下拽。
在突然的拉扯下,舞厅外的紧跟着传来踉跄声。
高小柏从秦琒身上跳了下来,迅捷地向声源跑去,秦琒也不落下风,疾步从另一个方向包抄。
可两人赶到时,舞厅外的墙角下居然什么人都没有。
躲在黑暗中的人攥着收回来的鱼线屏息蜷缩,细听着附近的声响,想等外面那会人都走了再出去。
可脚步声不仅没有走远,反而停在了他的头顶,紧接着上方传来了一声冷笑:“是你自己上来,还是我们的人下去找你?”
陆销他们在舞厅里花了点时间,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但打着手电筒找找,就能看见舞厅外有个窨井盖,旁边地面还有些挪动留下的痕迹。
四人没有等多久,就看见井盖从内被推起挪开,一名头发斑白的老人从下水道爬了出来。
“是我干的。”
警笛声打破了这里持续多年的冷清,警员在交错的红蓝|灯光中有序进入舞厅。
戚春亭借助梯子向上爬,从碳化的木桩里小心地取出一个老式音响,这样的音响现勘在舞厅另外三个角都各找到了一个。
“就是这玩意儿搞的立体环绕音,提前录好放上去的。”
警员快步走来,指着二楼所剩不多的几根围栏说:“在上面找到了摩擦痕迹,已获取嫌疑人手里的物证,带回去做进一步对比。”
看样子就是利用鱼线拴住人台的上端,借用围栏把它拉起来。进来的人之前没发现,是因为人台一直藏在二楼的废墟后面。
至于那双红鞋其实也是一个道理,之所以会移动和撞墙,是因为红鞋的鞋垫被鱼线穿过,系在中段的位置。上端绕过梁柱从墙角穿过,另一端也穿过墙角。通过收放就能让红鞋悄悄落地,然后操控者松开绕过梁柱的那一端,另一端慢慢往回拉,就能把鞋子拖回来。撞墙发出的两声咚咚响,其实是操控者在确认鱼线全都收回来了
戚春亭点头答复:“好,请尽快出结果。”
随后她看向高小柏,调侃道:“听说你刚才怕死了?”
高小柏忿忿地为自己正名:“我不是怕鬼,就是气氛到了而已!”
秦琒站在一旁,幽幽点头说:“就是胆子有点小。”
“你……给点面子。”高小柏心虚道。其实之前的训练做过试胆,他怕归怕却从来没喊出声,也没退缩过,但中式恐怖这东西真的玄乎,就是会让人后背发毛。
秦琒配合地点了点头:“但高小柏的反应也让嫌疑人放松了警惕,挺好的。”
高小柏扯了扯嘴角,窃声:“怎么听都不觉得像好话。”
听到“嫌疑人”这三个字,戚春亭好奇地朝舞厅的角落看去,疑问:“不知道陆副他们的进展怎么样了?”
舞厅一角,陆销将胸前的执法记录仪正对面前的老人,询问:“你是谁,叫什么?”
老人垂着头回答道:“董鸣。”
警察来了这么多,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这个熟悉的名字迅速引起了陆销和季彻的注意,季彻靠近陆销低语:“这家舞厅的老板就叫董鸣。”
陆销点头确认,他也记得这回事,有人传说舞厅老板也在大火中被烧死了,也有人说是不想承担责任偷偷跑了,总之这些年,一直都没有他的下落。
董鸣听到他们的对话,坦然承认:“是,这里原本是我的地盘。”
“为什么要装神弄鬼?”陆销质问。
董鸣环视着曾经灯红酒绿的舞厅,怅然道:“那场大火烧死了几十个人,要是让人知道我还活着,我得赔多少钱?可我也没其他地方可以去,只有在这里待着。舞厅被烧掉以后,政府一直想征地重建,所以我才搞了这些。”
这些年他每天藏在下水道里,一直靠着偷东西苟活,要是舞厅被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了。
季彻从口袋中拿出田凯德的照片,问:“你认得他吗?”
董鸣眯着眼仔细看,觉得有点眼熟,“有印象,但不太记得了。”
陆销适时开口:“给个提示,他从事矿业。”
董鸣的记忆立马被唤醒,豁然开朗道:“田凯德!是田凯德吗?”
“是他。你对他还有别的印象吗?”陆销续问。
董鸣:“他以前是我们这儿的常客,经常带朋友过来。”
有戏!陆销暗道。
他再问:“我们听说他有不少情人,你们舞厅里有和他关系亲密的女人吗?或者你见过有谁和他走得比较近?”
董鸣闻声陷入回想,“他是我们这儿的金主,几乎和每个女人都喝过酒跳过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