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来说,这些货背后的人是霍悭,他也藏在这片山里,为了“evil”或是其他原因,也在盯着nott,所以他的据点位置应该不会离制|毒工厂太远才对。
可这个“不会离太远”,也是一大片鲜有人至的山脉啊。
他们的警车停在了邱家村口,步行来到了105号房。如今的房子已经重新编了号,但因为久久无人居住,房子破败不堪。
陆销示意另外两名警员和他们分头行动,随后敲响了106号房子的大门,“请问有人在家吗?”
良久才听到门后有脚步声传来,只见开门的是一位婆婆,对门外的两人问:“你们是?”
“我们是警察,想问您点事儿可以吗?”陆销出示了证件。
“哦,那进来吧。”婆婆抓着门框的手攥紧,神色慌张地让两人都进来,指着两张红色塑料凳说,“请坐吧,你们是为了什么来的,是不是我崽出事了?”
邱家村和远郊的几个村子情况差不多,留在这儿的大多都是老人,村子里静悄悄的,没剩多少人气。
季彻暗暗观察着房子,发现这里和105号房是窗对着窗的,间距不过容一人通过的距离。
陆销坐下问:“阿姨您别紧张,我们来是想问您的隔壁邱丽歌的一些情况。”
婆婆得知不是自己的儿子出事,松了口气,问:“怎么了?她不是走了吗,尸体还是我们家帮忙找村里出钱火化的。”
陆销:“能和我们说说邱丽歌生前的一些情况吗?比如她去世前发生了什么?”
“她?”婆婆靠在椅子上想了很久,一直没有说话,就在陆销和季彻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她才慢悠悠地说,“她不怎么在这儿待着,那年大概年头回来吧,不到年底就死了。她回来的时候基本没法下床了,基本都是她儿子在照顾她。”
婆婆指了指窗户,“一开始还好,她兜儿里还有点钱,但我总听到她说自己难受,就好心上门过问了两句,才看到她手上腿上全是窟窿,淌淌流脓血,房子里臭烘烘的。我爸以前吸|过|毒,所以我一眼就知道小邱沾了那玩意儿。”
“她没日没夜地喊,吵着想吸两口。我听她不吱声了,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就趴在窗户边看她,发现她一拐一拐地出了门,回来的时候兜里跟揣着宝贝一样,缩在墙角吸|粉。慢慢的,她家底就空了。”
季彻趴在窗户边向105号房看,大概能想象到婆婆当时所见,转头询问:“后来呢,邱丽歌的儿子还小,没办法赚钱吧。”
“是啊,所以我们这些邻居偶尔会接济一下,但是吧……”婆婆朝窗户瞥了一眼,“小邱为什么会这样你们也知道了,我们就算再好心也不能天天接济吧,再说了,她以前火的时候也没想过我们啊。”
“没饭吃的时候,她儿子就出去求,后来我们都不搭理了,他就开始偷、抢,但也知道他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这样,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太当回事。”
“说到那个孩子,也是真的可怜,倒了八辈子霉才投胎到他们家。”婆婆感叹了一句。
陆销问:“您知道那孩子后来去哪儿了吗?”
崔队说那个孩子因为不知道父亲是谁,所以当时没有上户口。叫什么,去了哪里,现在是谁,一概不知,一个活生生的人却没有任何身份,所以他们后来的调查寸步难行。
可现代社会,没有身份证明这个人是如何生活的,除非他有另外的渠道,但要调查这个渠道又是另一个难题了。
婆婆摇头:“不知道,但……应该是跟人走了。”
陆销闻言看向季彻,目光中带着些许惊讶,追问道:“他跟别人走了?这件事能具体说说吗?”
婆婆仰着头回想,慢道:“那会儿小邱已经不能下床了,但就跟疯了一样天天在床上喊,我们听着就烦,有的人脾气不好,还会上门骂两句。我家在他们隔壁,听得清清楚楚,还听到小邱让她儿子去找田老板要钱。”
因为这个田老板以前是他们这儿有名的煤老板,附近村子的人基本都是矿工和矿工家属,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是田凯德吗?那孩子要到钱了吗?”陆销向婆婆确认。
崔队他们在李娟指甲缝里找到的dna和田凯德并非父子关系,难道说案子里的第二个人是田凯德真正的儿子?
婆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要到,小邱因为这事儿又骂了那孩子很久,我们全村人都知道。后来不知道那孩子发生了什么,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伤,但从口袋里掏了包粉出来。我站在窗边偷看,发现跟着孩子回来的还有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以前没见过,我看情况不对,就没再继续看了。没过多久,小邱就不吱声了,那孩子也没了下落。”
邱丽歌的身上本来就臭,人死了以后,他们担心会传出疫病来,就赶紧把人处理了。
“三四十岁的男人。”陆销心中隐约有个人选,但目前没有佐证。
他试探地问:“那个男人会是邱丽歌的丈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