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调取监控发现许义曾在宋辉家门口逗留过一段时间,之后宋辉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且什么行李都没有带走。但由于房东整理过房子,准备再次出租,所以警察到达出租屋时,屋内的证据已经被破坏了大半,少有的线索是房东不敢私藏的一箱珠宝。
从宋辉的失踪时间和他出租屋里的那箱珠宝,以及他和邱丽歌的交集来看,他很有可能就是邱丽歌的未婚夫。
宋辉是99年丢失了去向,也就是邱丽歌死后、她儿子失踪的第二年,以及舞厅被烧的前一年,这是警方目前为止,接触到与邱丽歌有关的第一名死者。
“不过,这个信息倒是和我下午查到的能对上一部分。”陆销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记录小册递给季彻。
家属
季彻将嘴边剩余的面条吸进嘴里咽下, 放下筷子接过陆销的册子翻看,大概了解邱丽歌的遭遇后,神情有些许复杂。
“她最开始也只是想好好赚钱, 好好活着吧。”
陆销下午带着警员拜访了田凯德之前的生意伙伴,相较于之前的问询,警方这次的目的明确, 就是想问问邱丽歌和田凯德之间是否有过关联。
有了明确的方向,警方的调查也有了清晰的目标,很幸运地得到了几名人证的答复,补全了部分关于邱丽歌的线索。
邱丽歌在当时红极一时, 是舞厅的当红花旦,所以不少人对其印象深刻。有人说她最开始就是卖唱, 遇到势力太大无法拒绝的老板, 才会陪着喝上两杯, 别的一律拒绝。
但田凯德这个人好面子,又是个满脑子精|虫的色鬼, 几次向邱丽歌伸出橄榄枝,直说要包养对|方,都被邱丽歌婉拒。
田凯德的故友说,有天晚上田凯德又被拒绝了以后,觉得自己抹不开面子,加上喝多了酒,拉着邱丽歌就要动手动脚,还扯坏了人家的衣服, 被舞厅老板及时拦住以后, 田凯德指着邱丽歌的鼻子大骂,说的话都挺难听的, 大致就是说她这种人迟早会出来卖的,现在故作矜持就是抬高价码而已。
邱丽歌被羞辱了以后,捂着脸跑了出去。在场有几个一起谈生意的觉得田凯德说的有点过分了,毕竟邱丽歌当时也就十几二十来岁,还是个小姑娘,就悄悄地跟了上去。
证人说他跟朋友找了一圈,打远瞧见邱丽歌就坐在舞厅后门,她旁边好像还有一个人。有人认出是平时出现在舞厅里卖烟的小贩,走近了偷听才知道,那个卖烟的倒不是表现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夸邱丽歌漂亮,说她并不轻贱,底下还有他这么个卖烟的做衬托。
他把自己贬低得都快不是人了,但就这些没有任何含金量的话却把邱丽歌逗笑了。
那些人都不明白邱丽歌喜欢那个小贩什么,明明只是一两句话,明明只是一朵连包装都没有的花。这些他们做老板的也能给,甚至给得更多,可邱丽歌独独喜欢小贩的那一朵。
季彻也做不到感同身受,但大概能够理解:“有人觉得她风华绝代,有人觉得她低入尘埃,花有千百朵,她只是在一堆只有包装没有真心的花里,找一株为她精心采摘的鲜花。却没料到这位采花人其实并不爱花。”
或许吧,在当时的邱丽歌看来,有一个地位比她还要低的人存在,才能证明自己活得没有那么卑微。
陆销闻言点头,他和队里的人跑了一下午,重新联系了和田凯德有合作的生意人,勉强拼凑出了这些信息。
毕竟当事人去世了,他们如今只能收集信息碎片,无法完全了解她的所思所想,只能尽力还原当年真相,比如邱丽歌的儿子到底跟谁离开了,田凯德的死与那孩子有关?
他嗦了口面,咬断了没进口那几根,嚼了两口就吞下,放低声音说:“我让小谈查过资料,宋的父亲去世了,他的母亲还在世,等天一亮就让人上门去采个样,带回来做个亲缘鉴定。那个人是不是邱和辉的儿子,就等结果出来了。”
直系亲属不在了,做不了亲子鉴定,好在还有隔代的亲人,能做亲缘鉴定确认身份。
“那最快也要天。”季彻攥紧筷子,心跳逐渐加快,期望能立即知道结果。
“我也着急,但眼下我们急不来,先把面吃了,回去休息一晚,明早一起去医院换个药,说不定回来的时候,样本也已经回来了。”
陆销也希望下一刻鉴定报告就出现在自己手中,可宋辉的家不在江林市,他们不管是请求协作还是赶过去都得花点时间。
“嗯。”季彻知道陆销是在安抚他哄他,别扭地尝试宽慰对方,“你也别着急,我们一起等。”
陆销怔了怔,咧嘴笑道:“好!”
出院的这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季彻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就闻到空气中飘着一股早饭的香味。
可一想到正在做饭的人是陆销,季彻霎时头疼得把头埋进了被子。
昨晚回来后,他还想再聊聊案子的事,一打开门就看见隔壁陆销的门是半开着的。
他顺着门缝往里看,发现陆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