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
陆销怕自己猜来猜去,最后得出的答案未必是对的,还可能会错过缓和关系的最佳时间,所以想试着问问季彻不开心的原因。
他刚想说话,就感觉到手机一阵振动,看是他妈打过来的,只好对季彻说:“是我妈打来的,我先听听看她找我做什么,我们等会聊聊,好不好?”
“嗯,那边比较安静,你过去吧。”季彻给陆销指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
陆销微微颔首,看了眼还没结束的问诊,快步跑到角落接听,“喂,妈,有事吗?”
“你还在忙吗?”陆母看了眼时间,还以为中午儿子能稍微休息会儿才打电话的,但听儿子那边的声音,好像还在外面。
陆销:“一会儿有事,妈,你怎么突然找我?”
陆母气愤地哼哼了一声,“我就是想问你俩什么时候有空回家一趟,我今早看排骨不错,买了两扇,给你俩做点好吃的补补。”
陆销噤声,他爸是藏不住事的,肯定会把他受伤的消息告诉他妈,前几天他一直当今他妈打电话来斥责,结果今天才接到电话。
他心虚地轻咳了两声,说:“妈,对不起。”
陆母呵声,“你每次都瞒着家里,什么都不和我们说,我要不是心疼小季,才懒得理你。”
陆销猝然间捕捉到了思绪,偷瞄了一眼还在角落里观察路人的季彻,低声对电话另一头的人问:“妈,我有一个朋友。”
陆母冷笑:“哦,你怎么了?”
这种小儿科的伎俩,八百年前都不兴用了,陆销是觉得他妈傻吗?
陆销扯了扯嘴角,不死心地继续遮掩:“我有一个朋友,答应了另一个朋友要好好养伤,但因为公事,还是跑出去了。朋友的朋友说他理解,但我朋友感觉他还是生气了,想缓和气氛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陆母不惯着陆销,直言:“善意的谎言也得对方受用才是善意的。小季那孩子讲道理,不是说不通,他是真的在关心你,你要是对人家真有意思,就不要瞒着,等事后发现不对了再道歉,人家心里能好受吗?”
她说罢,咬牙切齿地说:“我以为把你养成个人高马大的帅小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肯定多的是人追,结果你打了个三十二年的光棍。你妈的要求已经放得这么低了,要是连男人都瞧不上你……陆销,出家去吧,我和你爸不拦着了!”
“妈……”陆销刚想说两句讨喜的话,电话就被果断地挂掉了。他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走回季彻的身边,心里纠结着措辞,轻喊了声,“季彻。”
“你回来了。”季彻深吸了一口气,直视着陆销的双眼说,“陆销,我不是生气,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你的原因,是我……我怕你出事。”
他怕再一次看见陆销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这次陆销能醒过来是万幸,下一次呢?陆销的伤还没好就着急跑出去,nott和许义什么样的手段他清楚,要是陆销真的落到他们手上,他怕再也见不到陆销。
可关心则乱,他一边理解,一边埋怨,但真正想多的是他自己。
“要不是旁边人多。”陆销收回想要拥抱的心思,悄悄握住了季彻的手,轻声道,“我是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出外勤的事,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记着你答应过我的事,所以肯定会平平安安地回来,不然怎么好许愿呢?”
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这不是第一次出现嫌隙,季彻的性格沉静,而陆销有时的行动比脑子快,两人做事风格不同,所以常有相悖意见。
他们不愿意因此放弃自己的想法,但在一次次的相对中,更加了解对方,悄然在心中长出一棵名叫默契的小树。
闫医生结束最后一个病人的问诊,疲惫地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往外瞧了瞧,对陆销招手道:“是你们找我吗,进来说话吧!”
追究
“你们问我的伤啊。”听警察问起自己的伤, 闫医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4s店说是我的刹车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磨没了, 所以才没刹住。我刚从医院出去就又回来了,但是躺着回来的。”
闫医生打趣地说着,对自己的遭遇哭笑不得, 心态倒是乐观,他瞧着陆销问:“陆警官,你们怎么突然问这件事?”
他记得陆主任说他儿子是片区派出所的,可他没有报警啊。
陆销查过警情记录, 知道闫医生没有主动报警,但考虑到之前做的假身份, 于是脸不红心不跳地圆谎:“哦, 我们是配合上级调查, 有些事情想和医院了解一下情况。你突然发生车祸,为什么不追究?”
闫医生释然地扬了扬手, 说:“有什么好追究的,我人也出什么大事,算了吧。”
“老师,你又说算了。”坐在闫医生对面的实习医生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坐在椅子上转向警察说,“陆警官,老师出事那天和一位患者吵了一架,后来我们还调了监控, 确认就是那个人。但老师说患者生着病, 情绪是会激动一点,让我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