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阳拍了拍周淮年的脑袋,把头上的帽子理了理,安抚着,“没事,我认识,哥哥欠的人情,以后找机会还!”
“既然现在没有了这些压力,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周淮年:“嗯嗯。”
天很黑,雾蒙蒙的,已经晚上十点了,两兄妹走到家楼下时,屋里的灯还亮着,该是老周在家里等他俩回去。
周淮阳脚步有些踌躇,心不在焉的。
“那个,年年,”
周淮年回头看他,小小的身子好像一年过去了,也没长多少。
她已经猜到周淮阳想干什么了,配合道:“哥哥今晚在千斯加班,不回来了。”
周淮阳无声地笑了,用力揉了揉周淮年小巧的脸,肉都被迫挤成了一团,“谢谢年年!明天回来给你带好吃的,给豆浆买罐头!”
周淮年任由某人作乱:“要牛肉的!”
“好~你真宠豆浆啊!”
“快走吧,不然爷爷等会发现了,”周淮年小手指了指上面的阳台,“我上楼了啊。”
目送了周淮年上楼,听到开门的声音后,周淮阳转身朝祁楠家里的方向去了。
这是我们的未来
是幻想?是期待?好像更多的还是想念,是想要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
在十字路口的那棵槐树下,刚好能望见三楼的窗户。
亮着灯的!
果然心里强烈的感觉是对的!
只要自已说过的话,他总会记得。
周淮阳抑制住满心的激动,朝着前方走去,跑去……
在快到楼下时,一辆黑车从周淮阳的身边驶过,带过的风掀起了他的发丝,让他不由得看向车里人。
是一个带着黑色帽子,穿着大衣的男人,车里的装横周淮阳只快速地扫了一眼,前座坠了一串碎砖,熟悉的感觉立时涌现心头。
他好像见过这辆车。
是在什么时候?
只可惜车开的太快了,堪堪看见了车牌号,是锦都的。
算了,想那么多干甚?
到了门口,周淮阳没有直接用钥匙开门,而是按了门铃。
里面有脚步声。
不过脚步声轻而急,与以往他听到的重而缓的声音有所不同。
周淮阳有些怀疑里面的人不是祁楠。
门开了,也证实了确实不是祁楠。
周淮阳退了两步,歪过头往旁边的门牌号看了一眼——304。
没错啊。
随后警惕的看着里面的扎着大辫子的女孩。
周淮阳:“你是?”
苏盐:“你是……周淮阳?”
周淮阳心里震惊,对方居然知道他的名字?
苏盐却小声的嘟囔:“这也太快了吧,苏序不是才出门嘛,心电感应?这么神奇?”
周淮阳狐疑的看着对方:“什么?”
苏盐:“哦,没啥,既然你来了我就走了啊,明儿我再来。”说完拿过旁边柜子上的包,绕过周淮阳就走了。
她得赶紧和苏序说人已经到,别去骚扰周家了。
“哎……”女孩急急忙忙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周淮阳的眼前。
这人好奇怪。
等等,不会是小偷吧?
可是她知道自已的名字。
算了,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周淮阳小心地推开了门,里面灯光全开,但却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像是一个空房子。
心里莫名有点紧张,脚步也跟着缓慢了。
待终于绕过进门口的那块墙壁,看见了屋里的全貌,周淮阳又顿住了。
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欢喜,但随即的是震惊。
他的视线定格在了靠在沙发上的人,闭着眼睛,脸上毫无血色,白的像瓷砖一样,连手都无力的垂落在一旁,整个人都没有生气,像个被破坏了个娃娃,洗干净了后在那里展览。
周淮阳不敢相信这还是离开前,才几天不见的人。
太脆弱了,他有点不敢碰他,好不容易耐住心里的窒息感走到他面前,双手无措的在空气中挥舞,却不知道碰哪点。
尽管祁楠脸上只有浅浅的一道血痕,可是他就是觉得那衣服下有他看不见的伤,而且很多。
周淮阳呼吸放的很浅,像是怕惊扰了他的安睡。
最后他习惯性的想去握那只骨节分明,如白瓷的手时,待看到时,心中再一次抽疼,喉咙仿佛有一根刺,卡在那里,不停地戳弄喉管,让他张不了口,出不了声。
骨节分明的受伤全是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一直蔓延到手腕,直到被衣服遮挡看不见为止。
他轻轻地碰了碰少有的完好地方,可是一碰心更疼了。
明明屋子里开了空调,吹得是热风,那双手却像结了冰碴子一般冻人。
许是这么点微小的动静也吵到了他,靠在沙发上的人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