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还要搬二十丈远,这个重量和距离,对万俟凉来说,都不算轻松。
他才不信云舒能完成。
别说搬十丈了,这人能搬起来走一步,都绝无可能!
“那就一言为定!”
两人这边谈妥,万俟那颜也宣布比试开始。
万俟凉扎下马步,气沉丹田,大喝一声,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地上的石磨抱起。只见他手臂上青筋暴起,很明显这只石磨的分量不轻。
万俟凉将石磨搬起后,轻蔑地瞟了云舒一眼,由于冷哼会泄气,他这次倒是没有多余的动作,一步一步往六七十米外的终点走去。
抱起五百斤的石磨,对万俟凉来说并不难,但想要抱着石磨走到终点,就有些困σwzλ难了。
只见万俟凉走了还不到五丈,速度就开始慢了下来,不止是手臂开始酸疼,连扎马步的腿也开始有些不稳。
他有一瞬间的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将距离缩短一点!
而云舒在万俟凉搬起石头后,并没有立即尝试搬起石磨,而是转身去了另一个地方。
万俟居咬牙坚持着。
他此次不仅仅是要打败一个大雍人,更重要的是,他要在万俟居再一次在父亲面前露脸获得赏识后,立即让父亲看到他身上的优点。
而他最大的优点,就是他的勇猛了。
突勒人崇尚强者,这也是他将搬石磨的距离设置到二十丈远的原因。
因为这个距离,全万俟部只有他能做到!
这个大雍人办不到,万俟居也办不到!
“万俟居那小子有个屁用!父亲一定会看到我的!”
万俟凉咬着牙,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他脸上汗如雨下,手臂更是失去了知觉,腿更是颤抖着,每一步都可能要跪倒。
“离终点就剩最后七丈了!”万俟居咬着牙闭着眼,一步一挪,全靠一口气撑着。
然而就在他精神开始恍惚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巨大的惊呼声。
他后知后觉地睁开眼,有些茫然地转头,突然一个身影像是一阵风一般,快速地从他的身边跑了过去。
万俟凉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是谁,就听到了周围更加巨大的惊呼声。
万俟凉定了定神,才看到七丈外的终点处,云舒正双手环胸,一脚踩在石磨上,看向自己这边,然后微笑着说道:
“大王子,你输了!”
万俟凉愣住,手里的石磨也跌落在地。
怎么可能?他是怎么将石磨搬了二十丈远的?而且看上去连一滴汗都没有流!
万俟凉两眼发直,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万俟凉没有看清云舒做了什么,但是其他人全都看清了。
万俟居根本不会为自己大哥说话,不管云舒用了什么办法,万俟凉只要输了,那对万俟居来说,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万俟那颜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比赛方式,他垮下了脸,满脸的不高兴,“云闲庭,你这是不将我们万俟部放在眼里吗?”
云舒重新回到万俟那颜的面前,拱手行礼致歉,“那颜别急,在下与大王子一开始约定的,就是谁先将石磨运到终点谁赢。众目睽睽下,在下确实做到了。”
万俟那颜一时语塞,云舒说的也没错,但云舒赢的这个方式,他们万俟人完全不能接受。
万俟凉这会儿也恢复了过来,他看着终点处的东西,顿时反应过来云舒是怎么赢的。
那是一只马车的车板!
万俟凉顿时感觉到一股力量涌到身体里,他卯着劲冲到云舒面前,凶神恶煞、义愤填膺道:
“你作弊!”
云舒确实不是自己搬的。
他在万俟凉搬走石磨后,去将自己的一辆马车给拆了下来。有些运货的马车是没有车厢,只有车板。
云舒也没有力气将石磨搬到车板上,于是就用绳子将石磨捆在了车板尾部,然后以车轮车轴为支点,压下马车套在马身上的长杆,用杠杆原理将石磨抬了起来。
然后直接推着车板,一路跑到了终点。
万俟凉知道云舒怎么运的石磨后,气得都要呕血。他累死累活在那搬石磨,这人居然这么取巧,简直岂有此理!
云舒一摊手,满脸无辜。
“大王子怎可如此污蔑在下。在下确实将石磨运到了终点,按照赛前约定,那就是赢了。”
万俟凉气得气血上涌,喉咙口一股腥甜,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我们明明说的是比试力气!”万俟凉气疯了。
云舒却道:“古有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既然有工具可以办到,何必要浪费力气呢?”
“你说得不对!”万俟凉从未如此与人争辩过,他直觉云舒说的不对,但是又找不到反驳的点,只能咬死对方说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