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欺辱您,还请大人拿出证据,奴不知哪里得罪了大人,只是奴再下等也是陛下的人,沈大人可不敢妄言。”
他又垂下眸去,好似一副被冤枉的模样,浑浊的眼珠闪过一丝狠厉,那张儒雅的脸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沈木鱼却拿不出严盛叫自己扫地偷玉玺的证据,愤愤道,“我的衣裳还湿着!王爷和谢观雪亲眼所见,都能作证!”
谢观雪连连点头,挂在他脖子上的白涂都轻微的摇了摇尾巴。
凌砚行感受到自己的袖子被激动的扯了一下,狭长的凤眸扫了少年一眼,许是方才被水呛的狠了,如今整张脸还泛着淡淡的粉色,尤其是眼尾和鼻尖,宛如成熟的蜜桃,轻轻一戳就能流出汁水来。
沈木鱼怒着脸,只是看起来不太唬人,反倒让人更想欺负了。
凌砚行收回目光,压了压眉心,虽然方才到的时间沈木鱼已经躺在躺椅上,并未看见严盛做了什么,但还是微微点头,附和了少年的控诉。
沈木鱼当即扬了扬眉。
严盛原地磕了一个头,“王爷如此认定,奴再说什么也无用了,请陛下治奴以下犯上,在宫中动用私刑的死罪。”
凌砚行脸色骤然冷到了极点。
果不其然,凌之恒坐不住了,站起来将严盛护到身后,“不是的,皇叔,朕能作证他真的没做那些事,应该,应该是有人栽赃陷害!皇叔……”
凌砚行冷冷的看着凌之恒:“陛下的意思是臣瞎了?”
凌之恒赶紧否认,头都摇成了拨浪鼓,余光蓦然瞥见边上那两个太监,慌乱道,“或许,或许是他们乱用严盛的名号!要真是严盛做的,他,他干嘛直接认下!”
“臣亲眼所见是他。”
沈木鱼有人撑腰根本不怕,跟着附和:“陛下您别被他骗了!是他!就是他!”
谢观雪也道:“草民也是亲眼所见!”
凌之恒更急了,一张嘴说不过三张嘴,尤其是对面还有他敬重畏惧的皇叔。
他央求的推了推严盛,叫他为自己辩解辩解,然而对方却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慈祥温柔的笑,“陛下和王爷才是一家人,无须为了奴这样一个低贱的下人伤了和气,这事便当是奴做的吧,陛下莫要自责,请陛下治罪吧。”
凌之恒闻言更自责了,握紧了拳头,头一次硬着脖子向自己的皇叔顶撞回去,“朕是皇帝!朕说不是他做的便不是他做的!”
严盛跪在小皇帝身后,唇角毫不掩饰的勾了勾。
凌砚行扫了这情深义重的主仆二人一眼,鼻间发出一声轻嗤,嗓音冷冽残忍的开口,“那便是本王诬陷了,陛下下旨将臣三人砍了吧。”
作者有话说:
谢观雪: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把高端局还是让我混进来了
沈木鱼:别笑了,都升级成生死局了,王爷咱们胜算多少?
靖王:五五开
沈木鱼:???
明天还有一章~
本王还有更下三滥的
沈木鱼本还得意洋洋,闻言发现靖王说的“臣三人”包括他和谢观雪,趾高气扬的火苗立刻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同谢观雪对视一眼,大惊失色。
沈木鱼藏在袖子下的手紧张的扯动靖王衣袖,满脸焦急仿:怎,怎么忽然就变成他们砍头了?!
靖王一定不会死,但是他和谢观雪两个原著中籍籍无名的小炮灰可就不一定了!
凌砚行岿然不动,冷着脸,依旧将沉沉的视线压在凌之恒小小的肩膀上。
凌之恒愣在原地,瘪嘴颤动双唇,都快要碎了。
好不容易鼓起一次勇气和他皇叔作对,却换来了一生的阴影,他再也不要和皇叔对着干了!
凌之恒被凌砚行的话吓得懵了,哪敢真的砍自己亲叔叔的头,惊慌失措的捏着衣角,可怜的像个犯错被罚站的小学生,细如蚊呐,“皇叔,朕,朕不是那个意思。”
“臣污蔑陷害严总管,罪大恶极,应该的,陛下是一国之君,还不是想砍谁砍谁。”凌砚行轻嘲出声。
那双冷漠的狭长凤眸扫过粉雕玉琢的小孩头顶,宛如带过了一阵寒风,刺的凌之恒两股战战,脊背发僵。
于是凌之恒更慌了。
皇叔从来不屑于撒谎,可严盛对他也从来没撒过谎,甚至方才自己和皇叔闹矛盾,他还让自己治罪。
让他杀了靖王他做不到,可要是杀了严盛,他依然做不到。
皇叔为什么老是要为难他呀,明明每次都是他自己的主意……
沈木鱼看着凌之恒纠结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心更是跟着悬到了嗓子眼,紧张的直咽口水。
凌之恒可怜巴巴的仰头望着靖王,噙着泪满眼都是为难,只是这一次靖王不再像以往那般轻松放过他,好似真的要他在砍谁这个问题上做出一个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凌之恒内心天人交战,凌砚行早就料到他会拖延时间,淡淡起身,“陛下不敢说,那臣自己去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