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一定。

两人之间的第一个吻。孟雪僵硬死板得像块木头。她只是呆站在那里，下巴被梁沉景的右手把着，保持着仰头的状态。嘴巴也闭得紧。

梁沉景离开她时，只看到孟雪站在原地慢慢睁开眼。

女孩儿乌沉的眼睛此时瞪得极圆。整张脸红得像番茄。

“你……你干嘛！”

孟雪的语气很没有气势，仿佛还在紧张又很懵的状态。一只准备战斗的小鸟突然变成了一只呆头鹅。

“你说我在干嘛。”

男人冷着脸，话说的也平静。可低头看着她明知故问的样子，索性又低下头亲了她一下。

但呆头鹅确实太呆头鹅了。

她不会张嘴。

孟雪像是发了高烧, 整个头都在由内向外的发热发烫。尤其是脸颊跟耳朵。

一个吻弄得她手足无措。

主要是梁沉景的这个吻来得过于突然，让人没有一点儿准备。

她瞪大了眼睛，整个人说话时声音都不自觉有些抖：“你……你为什么要亲我？”

“你是在占我便宜吗？”

等稍微反应过来一些后, 孟雪赶紧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一下，举起手, 指腹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上面还留着某种延迟性的灼热。

但在梁沉景看来, 她这个样子的时候最可爱。

他亲了一只小鸟，小鸟呆住了。整个身体站在树枝上一动不动, 紧紧收起翅膀，防备的眼睛看着他。

孟雪确实有些发懵, 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出现幻觉了。

被对方亲过的地方仿佛此时还留刚刚亲吻时的感觉。润润软软的，当灼热慢慢消散, 只剩下一种温和的，很舒服的感觉。

那人俯下身时, 她能明显闻到他身上、衣服间青苦的淡淡的沉香木味。

梁沉景身上的气味跟别的男人很不一样。没有烟味, 没有酒味, 也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味道。只是不知道是领口衣服上，还是哪里透出来的气味，倒是跟他气质极匹配, 几乎和本人融为一体。

给人某种说不出的冷静感，就像是放在台子上被月光映照下的手术刀。

手术刀即便只被放在那里，却依然有种侵略性的锋利, 会让人不自觉想起刀刃切入皮肉时的冰冷和痛感。

而这时, 对方忽然笑了笑。

孟雪仰头看着他，正好看到他嘴角弯起的笑意, 但弧度很小。

每当她看向他时，都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更何况这个人此时就在她近在咫尺的对面触手可及的地方。

梁沉景的眼角尖, 眼尾微微上挑，双眼皮褶皱很深，眼仁黑沉明亮，看起来多情又专一，始终锐利却神秘的贵气。

笑着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坏，很危险。

对于孟雪这种防守型的姑娘来说，这副面孔的侵略性还是太强了。

“占你便宜？”

男人笑了笑：“你确实可以这样认为。”

“当然，你也可以反过来占我的。”他说。

孟雪都震惊了。她现在被亲了一下之后有点无所适从，智商起码下降了50。尤其梁沉景这样看着她笑更是杀伤力极强，差不多已经让她变成了一块木头。

可以占他便宜吗？那这诱惑力确实很大。

只是不知道自己想的这个“占便宜”，跟梁沉景说的是不是一回事。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有点不确信的问。

梁沉景今天晚上跟平时一点也不一样。

救命，所以他刚刚亲我，不会是在表白吧？！

但每当这个想法在孟雪脑袋里一闪而过时，都会被她理智的那一面强行按下去。

不可能。

反正梁沉景要是不明确说，她是不会先开口问明白的。万一误解了或是对方只是想逗她，那自己可就又被人看笑话了。

如今的自己已经变了。要保持清醒，已经不像过去那么天真。

“我是什么意思不够明显？”梁沉景皱了皱眉，反问她。

“嗯……我只是怕误会你的本意。这样的话……会显得我很自恋，而且也容易弄得局面尴尬。”

梁沉景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看。

孟雪一开始还因为处于某种震惊状态，敢于跟他对视。但此时稍稍清醒平静了一下之后，又有些受不住对方这种直接的眼神。她说着，忍不住将眼神一开，略微低了低头。

但孟雪没想到梁沉景下一句话会如此直接。

“好，那就直接一点。”

“孟雪，你想当我女朋友么？”他问。

孟雪很明显感到心脏颤了一下，尤其当他叫她全名的时候。有一种冲击性的电流从心尖滑过。但说不清这种冲击来自外还是内。

让他直接，他还真就……这么直接吗？

她抬起眼睛看向对方，嘴巴稍微张了张，但讲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