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她初至乌孙和亲之时,惠靡那六位 妃子对她所做的相同。
仪式进行的时候,华珍与新妃分别坐在元烈左右。
一身嫁衣的呼兰公主身形十分高挑丰腴,蜜色的皮肤配上一头红褐色的长发,令她 原就深刻的五官看来更具野性美,是一个西域美女;与华珍的沉稳气质、似水般的清艳 容颜截然不同。
两人一个白皙、一个如蜜,分别抓住所有人的目光。
元烈的眸光却忍不住落向华珍。
该死!为什么她看起来依旧矜漠?难道她真的一点也不愤怒妒恼?
俊颜因思绪的起伏而更加阴鸷。
这一切并未逃过呼兰的眼。
待元烈与呼兰喝过酪酒之后,她端起酒杯,起身来到华珍面前。
“往后,你我便要同心齐力,共侍一君,呼兰若有不是之处,望珍妃您海量不予计 较。”黑眸深处藏着敌意。
华珍端起酒杯,回道:“兰妃妹妹,我祝福你与王上可以白头到老。”话到最后, 她忍不住涌上阵阵的心酸。
是因为自己开始有了一丝丝在乎吗?某些东西,非得到了失去之后,才会明白它的 重要,是吗?
直到这一刻,望住呼兰的这一瞬间,她终于了解,原来她并非无动于衷。
就在婚宴的仪式终了之后,元烈大宴臣民。
尽管天候更加寒冷,乌孙臣民仍决意彻夜狂欢。
华珍却无意续留,起身准备回营。“王上,华珍先行告退。”
元烈盯住她,俊颜泛起一丝阴冷的笑。“不许离开!”他抓住她柔滑的小手,紧紧 握在掌心不放。
“王上”华珍轻蹙起眉。
“这是你欠我的!”他薄怒道,一张深刻的俊颜上写满执意折磨的恣肆与恼怒。她 愈平静,他愈是不甘!
两人对峙半晌,华珍缓缓地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一整个晚上,元烈始终未曾放开华珍的手。
周遭的嘈杂喧闹,一如浮云流水,完全不在华珍心底留下半点痕迹;此刻, 在她心底完全为另一道感受所充塞。
谁也没有留心到一旁的呼兰,她脸上那愈来愈深的阴暗神情。终于,在四更天的时 候,呼兰由侍女带回营帐,为成婚的首夜做准备。
“你说!只要你开口,我可以留下来陪你。”元烈忍不住开口,手上的劲道不自觉 加重不少。
华珍忍不住呼痛“放开我!”她眉头紧拧。
元烈并未松手,只是一径地盯着她,眸底镌刻着绝少显露于外的痛楚;也许,还包 含了他不愿承认的祈求。
倘若真心喜欢一个人所换来的竟是无尽的折磨,他真不明白真心有何用。
“你何苦如此?”华珍低声开口。
元烈闻言,口里发出刺耳的笑声。“是啊!我何苦如此”
话声甫落,他猛一甩手,掉头离去。
华珍瞧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眼中缓缓聚起白雾,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元烈本不欲入呼兰营帐,但心念一转,揭帘而入。
呼兰躺在床毡上,一见元烈,脸上立即写满期待的欣喜。
对这个男人的传闻她听过不少,知道他文武兼备,是西域第一勇士,能成为他的妃 子,是她莫大的荣耀。
元烈一手拉开覆在她身上的毛毡,盯住呼兰饱满而成熟的女性躯体。
呼兰并非未经人事的女子,矜持早已离她远去;此时此刻,她美丽的脸上写满了邀 请。
元烈冷笑一声,眼中阴沉更盛,这样的眼神他见过太多了。下一刻,他扯开被毡, 精壮的身躯压上呼兰赤裸的胴体。
华珍的营帐距呼兰的不远,她隐隐约约听见由呼兰营帐传来的女人呻吟。
华珍捂住双耳,豆大的珠泪忍不住滚滚而下。
为什么当她开始有一点动心的时候,他却决定迎娶另一个女人?莫非她真得怀着悲 愁,在这个异乡终老一生?
元烈起身准备离开。
“王上别走!留下来陪呼兰,呼兰定会好好服侍您!”她由身后抱住元烈。
元烈不耐地拉开她纠缠的手,二话不说便大步离开。
呼兰一向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对元烈的轻漠几乎无法承受,美丽的容颜扭曲着 。她发誓,一定要得到他的宠爱。图伦与如玉的婚礼紧跟在元烈之后举行。
华珍日常起居则交由另一名叫星儿的女孩打理。
由于华珍对乌孙语有卓越的进步,因此与星儿在沟通方面几乎没有问题,相处颇为 融洽。
只是如玉跟随她多年,数日不见,十分思念。
直到今日,华珍才明白,原来她比想象中更需要如玉。
此念方兴,却见如玉笑盈盈地揭帘入帐而来。
“如玉见过公主。”她屈膝福礼。
华珍忙上前拉起她。“不是说好过几日我去瞧你,怎地今日突然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