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不让步。
气氛很是尴尬。
大概就这样僵持了有三分钟左右吧,我隐隐地觉得如嫂好像快要顶不住那样。
我怕等会儿会没办法收场,于是便开口了。
“如嫂,我可以照顾好陈默的,你放心,你昨晚和今天一直在忙活,眼皮子一下子都没合上,你今天晚上就好好地去休息,明天一早才有精神照顾我们啊。”
“周沧少爷,你和少爷两个人都有伤在身,这会儿叫我老婆子去睡觉,我怎么睡得着呢,你这竹疯子,就真的是一个疯子,一丁点人情味都没有。”如嫂对着竹疯子咬牙切齿地骂道。
“我决定了,今天晚上亲自给陈家这小哥守夜,你们该干嘛就干嘛,烦死了。”竹疯子说着,快步地走开。
我和如嫂两个人相视一一眼,然后都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这个已经年近六十的老头子,生气起来,气嘟嘟的样子,还真的是有点可爱啊。
“如嫂,既然竹疯子一直这么坚持着,还要亲自来给我们守夜,因此你还是安心地去睡觉吧,你如果坚持要在这里的话,按照刚刚的那副情形,可能我们几个人今晚都不用合眼了。”
“那好吧,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喊醒我啊,小少爷还在昏迷不醒,我这心实在是放不下呢。”如嫂说着,看了一眼陈默,又要抹眼泪了。
“如嫂,你放心吧,我看温伯伯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陈默吉人天相,自会没什么事的。”我又劝慰了如嫂一句。
“但愿如此吧,那我就先回房间了,免得等一会儿跟那竹疯子撞见了,又免不了一场唇枪舌战的。”如嫂说着,才终于缓缓地从竹编圆凳子上面站起身来。
“您安心睡吧,明天一早,我们俩又是活蹦乱跳的了。”我对着如嫂说道。
如嫂还是有点不舍得地看了我们一样,然后才离开。
就在如嫂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竹疯子刚好背着一张竹编小长凳在门口跟如嫂相遇。
两个人相见两不欢,没有打招呼便各自地背过身去了。
我坐在床上面看着这两个人,不免觉得有点好笑,都这么大的年纪了,真的有至于这样吗?
竹疯子没有理会我脸上有点憋不住要笑出来的表情,将背上的竹编长凳子重重地摔在地面上,随后和衣躺了上去。
“温伯伯,还是我去凳子上面睡吧,”我说着,就要从床上面挪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是仰面而躺的竹疯子,瞬间就转了个身,被朝着我。
他是用这种方式在拒绝我!
我一下子就不敢动了,保持这一只脚垂在床沿边上的姿势。
“上一辈人,甚至是好几辈人都撞得头破血流的事情,有多少人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到了你们这一代人倒好了,争先恐后地想要去参与,果真是报应不爽啊。”竹疯子双手抱在胸前,轻声地说道,像是在似睡未睡之间。
我听着话,好像又是一个想跟我聊往事的知情者,立马就来劲了。
“温伯伯,当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将原本垂在床沿边上的那条腿顺势就给收了起来,然后盘腿坐在床沿边上。
“温家世世代代都在这鄱阳边上守护着那枚由温氏家族保管的星盘。沼泽地上面时常有水患发生,这里一带的民生多为艰难,陈家人在这里建宅之后,治理水患,修桥铺路,深得这一带民众的爱戴。当时,陈家的次子,也就是陈豫让主动来与温家交往的时候,温氏的族长,也就是我的父亲,当然是非常欢迎的。可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目的,甚至是陈家在此修建宅邸的目的,都是为了星盘。”
竹疯子像是在讲一件别人家的往事那般,用一副平淡得出奇的语气说道。
而我却听得心惊胆跳,生怕会听到什么与外祖父的描述不同的信息,从而破坏了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在与陈豫让交往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就已经知道了,他们早在东北老家的时候,就已经对星盘进行过一次洗劫式的掠夺,同时,我也开始警惕起来。但是,陈家的力量太强大了,又善于笼络人心,他们在沼泽地上建宅还不到三年,温氏家族已经有超过一半以上的人的生活来源,是依赖于陈家的。因此,我和父亲虽然知道他们的目的,却也无可奈何。陈家善于用阳谋,其实这才是最厉害的谋略。”
竹疯子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有一点点的感伤。
他翻了一下身,有仰面躺在竹编长凳子上面,头枕在交叉的双手上面。
“后来怎么样了?陈家对于温氏家族手里头的那枚星盘是势在必得,而你们又对陈家无可奈何。”我敲着竹疯子一直盯着屋顶出神,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和父亲都感觉到了温氏的族人好像已经渐渐地站在了陈家那一边,甚至有为数不少的部分族人提出来了,将星盘交给陈家,因为陈家给了温氏族人很诱人的条件。这些年来,星盘一直藏在鄱阳湖地下,对族人没有产生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