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兴趣,但听得是傅骁当年的副将,二人袍泽情深,也点头,煞有介事的嘱咐傅瑜和斐凝:“既是如此,你们二人可得仔细着了,也算是同皇兄所说,全了舅舅和郁将军的袍泽情谊。”
一行人遂入观,直直地往后头走,往里头去寻傅太后。城北玄道观建在永安城北群山中,涉地面积极大,地势险要,一路行来但见屋横坡野,柳暗花明,极有意境,斐凝瞧得心下多生感慨。
及至后院里头,但见山间云雾,湿气弥漫,空气中隐隐含着一股硝烟味。南阳长公主率先将门推开,就见的傅太后一身青衣冠袍,盘腿坐于屋内,两个垂髫小童站在她身后。
“母后!”南阳长公主唤道。
“母后,阿瑜和阿凝都来看您了,过段时日这小子得去临州,您可有段时日见不到他的人影了,还不快起来瞧瞧他?”
傅太后睁眼,起身,傅瑜和斐凝忙拱手行礼,口中也唤:“姑母。”
傅太后笑得和气:“怎的,有段时日不见,怎的这般生分了?”又将目光转向袅袅立着的斐凝身上,见她目光沉沉,面容温和却不惊,不住点头,道:“果真如芜娘和阿瑜所说,是位不可多得的妙人。”
斐凝听此,遂行礼。
傅太后满意的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向傅瑜,见他面色沉静,目光如炬,浑身气质竟是沉稳不少,怪道:“不过月余没来,阿瑜这下子怎的与以往比是大不相同了?”
南阳长公主奇道:“有什么不同?不还是两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么?”
傅太后险些笑出声来,只作摇头:“年前你来,虽也是成家立业,但仍目光飘忽,气质不定,玩心太重,今日来此,竟是目光如炬,气质沉稳。不过短短两月有余,阿瑜是经了何事,怎的这般、这般变化了?”
傅瑜听此,脑海中瞬间闪过千万副画面,最终却是一片空白,他无言以对,只能端端正正地拱手,又给傅太后行了一礼,沉声道:“姑母。”却是住了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傅太后见此,对身侧的南阳长公主道:“五娘,你带着阿凝在观中逛逛,我有些话要与阿瑜说。”
南阳长公主遂携了斐凝的手,两人向傅太后告退,往小院外头走了。傅瑜的目光不受控制的注视着一红一青两道身影远去,直至再也看不见,耳边传来傅太后含笑的声音:“好了,别看了,再看你就成望妻石了。”
傅瑜这才讪讪着扭头,又低声唤了一句:“姑母。”
“阿瑜,说罢,发生了何事?”傅太后温言问。
闻此,傅瑜眼眶一热,险些掉下泪来,可也只是险些,他面目仍旧沉稳,眼眶虽热却终究没有落泪。他看眼前的青衣道人,鬓发全白,保养得体的脸上仍有止不住的皱纹,依稀可见年轻时夺目的面容和光彩,她面目沉静,浑身气质缥缈柔和,静静地看着傅瑜。
傅瑜的唇张了张,却最后只问:“姑母,八年前我性命垂危之际,可是吃了原本要给兄长治疗腿疾的药丸?”
傅太后神情一怔,显然也是没料到傅瑜会知晓了此事,她见他神情镇定,显然不同往日,终究只是长叹了一口气,道:“是。”
傅瑜勾唇,脸上带笑,眉眼间却满是坚毅:“朱然有一句话说的却是极对,我傅府满门老弱病残妇孺,若是我轻易送死,叫满门的人去哪里哭去?”
傅瑜说,话语间满是坚毅:“我浑浑噩噩十几年,也是时候也该醒过来了,姑母。既然我这条命是兄长的腿换回来的,我就更不该躲在父兄和姑母的羽翼之下,做个什么也不懂的纨绔子弟。我是当年和虞非晏并称的永安双子,昔年能名满天下,做你们的二郎,如今却也能撑起满府,做你们的瑜郎。”
良久,傅太后眨了眨有些湿意的眼眶,长叹道:“阿瑜,你长大了。”
傅瑜低头浅笑:“若是我再不能长大,只怕要随着满府荣华葬去了。”
傅太后神情一凝,冷声道:“这是何意?”
傅瑜道:“洛廷国灭近二十年,复辟之心仍不死,百叶的前王储阿卓娜公主是洛廷王室后裔,她十三年前自|焚而死,如今五国来朝,我们怀疑百业的元都公主就是昔年的阿卓娜公主。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将她缉拿归案,又恐无故发兵围住使馆囚住元都公主,落人口实,叫藩国人心异动。”
“这段时间我和阿兄私下里查探不少,打草惊蛇,让元都公主冒然出计,联合……联合鸿胪寺的小吏,买通府中下人,想用后宅阴私手段,让我魂魄归西,一尝昔日未能除掉我之恨。”傅瑜一一解释,皱眉又道:“洛廷后裔来势汹汹,而且明面上的元都公主没有任何问题,我和阿兄设计多加试探,也未曾发现她是否真是阿卓娜公主。这倒也罢了,怕就怕,她们已经和朝中要员有所勾连,章仆射之子章金宝的小妾芜娘手中就有洛廷后裔的族徽锦帕,我怀疑是芜娘无意撞见了章府秘事,这才暗夜私逃,可如今芜娘也是疯魔已久,言语混乱,时病时好,做不了人证指认章府是否有勾连洛廷后裔的嫌疑。”
将这些日子以来压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