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马车后不久廉长林就跟没骨头似的睡死过去,好在这人喝醉了一直挺安分,蒋辽只要坐着让他靠稳了就不用多费什么力。
最后架着廉长林肩膀将他挪到车厢外倚着车门,单手扶着他不让他往后倒去,蒋辽跳下马车转身将他的手架到脖子上,把他背下马车。
和车夫道了谢再目送他掉头赶马车回去,蒋辽转身推开前院的木门。
周边颠簸摇晃,廉长林一直舒服地靠着熟悉的热源,突然察觉到了不一样,他皱了皱眉缓缓张开了双眼。
入目的是一片沾着酒气的衣料,带着凉意贴在脸侧,然后看到前面奇怪的影子一直在动。
他眯着眼睛盯着看了一阵子,后知后觉转头往靠近自己的热源看去。
迷迷糊糊盯了片刻蒋辽轻晃的侧脸,他抬手摸上去。
“老实点别乱动。”
走近院子时廉长林轻蹭起脑袋像是要转醒,蒋辽就一直留意他,及时偏开脸警告地瞥了眼过去。
手触空了什么也没抓到,廉长林不满地拧起了眉头,置在空中的手没多做停留又直接朝他伸过去。
“你这是醒了还是没醒?”
蒋辽再次避开他作乱的手后扭头看去,廉长林一双眼睛醉意浓沉却又异常执拗地盯着他的脸看。
他话刚说完廉长林的手指又凑了上来。
拇指指腹按擦东西一般毫无章法擦起他的侧脸,然后顺着往下来到嘴边,手劲儿失控脸都被他擦得起热。
“再不老实点,信不信手都给你剁下来。”蒋辽说着吓唬人的狠话,下颌往外侧去挣开他的爪子。
刚才还觉得这小子喝醉了挺安分,现在就给他来这一出,真是不经夸。
手上空荡荡的又一次被躲开,廉长林垂眸盯着蒋辽的侧脸,不甚清明的双眼里涌出了逐渐升腾的恼怒。
双手分别禁锢在蒋辽脸侧,异常蛮横地将他的脸扳回来,同时脑袋凑上前张嘴就咬了下去。
“嘶——”
廉长林的动作太出乎意料又强横无理,蒋辽吃痛着倒吸了口冷气,稳住踉跄的脚步停在院子中间。
廉长林刚才坐在马车里还跟团软泥一样,现在力气却大的惊人,蒋辽被他强硬扳住脸,被迫侧向着他完全挣不开。
嘴角突然尝到存在感极强的温软气息,蒋辽蓦地瞪大了双眼,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被迫微张的双唇间一字字迸出。
“廉、长、林、你、给、我、松、开!”
身上的人对四周骤然横生的危险浑然不觉,死死扣着人咬上了就是不放。
蒋辽从来没试过像现在这样受制于人,心里再窝火想要收拾人,置在廉长林膝弯处的双手却依旧牢牢撑住他双腿,到底没将身上的人扔下来。
好半晌过后,廉长林才像是终于出够气一般松口退开,手却依然扳着蒋辽的脸没放。
脑袋终于得以恢复自主活动,蒋辽恶狠狠往后看去。
就见廉长林非但没有丝毫悔悟,反而醉眼通红气冲冲瞪眼看过来。
活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才忍无可忍做出这种举动。
怏怏不服又生气委屈。
蒋辽:“……”
蒋辽嘴角轻微抽搐,都险些被他这模样给气笑了。
“我是不是对你太客气了,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你冲我生的哪儿门子气?”
他说话间扯到右边嘴角,已经被咬破了,舌头抵过去尝到一抹腥甜。
廉长林却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固执地定定瞪了他片刻才消了气,迷离恍惚的目光缓缓滑下,扳住他右脸的手指松开后自顾自地继续给他擦脸。
脸上逐渐发麻的蒋辽:“………”
手也抑制不住地发起痒。
这下是真的很想将这小子甩下来让他自生自灭。
这次没再被阻挠,廉长林将蒋辽侧脸到嘴角之间的湿意仔仔细细擦干净,终于心满意足地松开了双手,往下落去搂住蒋辽脖子,脑袋垂落蹭了几下找了个位置后,又跟没骨头似的舒舒服服地趴回去。
“……”
“…………”
蒋辽近乎麻木不仁的在原地站了良久。
又近乎麻木不仁地沉出了口闷气。
最后认命地背着人抬步走到门口拿钥匙开门。
“……”
今日收摊回到村里,廉长林走下牛车背起背篓,等周梅也下了车,两人一起往回走。
村里这两天有人家起房子,李二泉得过去帮工,今天请的周梅到他们摊子帮忙。
“蒋辽昨个儿是喝了多少啊,还能醉得出不了门,得亏林子你不能喝酒,不然跟那些个人喝起酒来,你们昨夜就得在何大人府上过夜,今儿不就没法做生意了。”
昨天是何大人设宴犒劳他们,晚宴上是肯定少不了要喝酒,周梅还以为他们会赶不回来,正好歇一天先不开摊。
廉长林跟着打造水车忙活了这么多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