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把饭菜都布置好,把勺子拿起来,放到陈敬业的手里,然后领着二哥出去。
关好了门,见二哥不放心,她笑着拉起他的胳膊,“去吃饭了,二哥。让陈叔叔安安心心吃顿饭,旁边有人,他不自在。”
陈默对于陈敬业的伤势很熟悉,也知道小苍蝇已经帮他处理了所有严重的伤势,所以没得问题的。
他们回了正房,跟邵光荣一起吃饭。
“他的家人,你了解么?”孙子回来这么久,邵光荣只让人去找了他的专属医生,然后就让邵锦成陪着先治疗照顾。
这一会儿终于闲下来吃饭了,邵光荣问出了他关心的问题。
如果他家人没问题,就应该尽快通知他的家人。
如果他家人有问题,那就不能通知家人。
现在有很多批斗,都是家人之间互相举报出来的,如果他的家人也是这个类型,那如果贸贸然去通知的话,还连累了自己孙子。
“爷爷,师父的家人不在北京,他也没结婚。”陈敬业家里条件不好,一直只顾着学习,出人头地,在北京赚的钱都给家里了,他懒得在这边买房子谈婚论嫁。所以这么多年下来,成为了一个这个时代很少见的光棍。
“哦,那就好办了,就让他在这里修养吧,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说。”
邵光荣说的,不是‘再上班’,这种情况下,他很难再回去上班了。
“你呢?你觉得你这个班怎么说?”
邵锦成没说话,他在想,怎么能不让爷爷生气。上班?上班是不可能去上班了。他们现在估计咬牙切齿地要抓他报仇,抓师父回去继续祸害呢。
自己保密工作做得好,他们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不然肯定是要到家里来抓人的。
还好他们不知道,邵锦成虽然不怕,但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惊扰到爷爷跟默默。
“爷爷,我别无选择。”邵锦成只说得出这一句话。
邵光荣没有动筷子,他太了解这个孙子了。但是,如果换了是他,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来。
邵光荣没有动筷子,邵锦成跟陈默自然也没有动筷子。
邵锦成微微有些担心,但是陈默不然,她看着桌上的菜,已经盘算好一会儿要先吃哪个了。
邵光荣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拿起筷子,“罢了罢了,吃饭吃饭,你小子啊,像我,跟我一样重感情。”
陈默嘴角控制不住地笑了,她就知道,邵爷爷的性格一向是这样的。
吃过了晚饭,邵锦成让陈默去做作业。
他过去陈敬业的房间,把他吃完的碗盘整理了一下。
“锦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死在猪圈里面了。”
“师父别客气,这是我必须做的。”
“等我好了能走路了,我带你回去,我跟他们讲,有什么冲着我来,让你回去正常上班,不要影响到你。”
对邵锦成的打击
邵锦成完全不在意这个事情,“师父,这个事不用担心,这个工作本来也不是我喜欢的。”
邵锦成又说了好多,他让陈敬业不要去考虑这些。
陈默知道,这种事情在现在来看,特别严重,别说确实是会丢掉工作的,也许连命都要丢掉,比如,陈敬业。
但是在几年之后,这些事就都不会存在了,曾经觉得这辈子擦不掉的污点,就直接不存在了,好像所有事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陈默现在有上帝视角,所以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但是,每一个人,都是真切地在感受着,当下每一分每一秒的痛苦,这种痛苦对他们而言,漫长而无边。
好在,邵光荣的四合院是禁地,邵锦成把师父弄回来之后,别说他们不知道邵锦成家在哪里,就算知道了,也没人敢来这里找人。
陈敬业在这里养了半个月,身体就差不多好了。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但是真的在邵爷爷的四合院躺上一百天也不是那回事,所以陈默一滴灵液,把他的病程缩减到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之内,轧钢厂的那些人,已经找到了其他人继续去批斗。
反正陈敬业已经被他们折磨得不行了,但是在猪圈里面被三百多斤的老母猪拱了那么久,不死也残疾了,刚开始,他被邵锦成救出去的时候,还有人想着要找他。
现在已经有了别的目标,有了其他事了,所以已经没人在意陈敬业了。
邵锦成在确定了这种情况之后,才把陈敬业送回了他租住的出租房那里。
之后,他又帮忙师父租了别的地方。去找了别的工作。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这次的事情过后,邵锦成不再是一名光荣的工人了。
不过他也没有在家闲着,每天都忙忙碌碌地往外跑。
问他去做什么,他也不说,只说是去赚钱。
陈默见邵爷爷也没有着急的样子,就知道二哥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