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薄琰没吵没闹,由着她和司机将他搀扶起身。
下了车,他再次坐到了轮椅上,傅偲推着他经过一段小路。
“赵薄琰。”
她跟他说话,他却一点回应都没有,傅偲猜他是因为对这个名字也觉得很陌生。
“不论你现在怎么样,总之,你都要好好地撑过去,你不该是这副模样,知道吗?”
赵薄琰似懂非懂,被推到了一扇门跟前。
傅偲停下脚步,看着肖美闫的小院,院门紧闭。
她双手松开后,狠了狠心,转身就跑开了。
遗弃他
傅偲的脚步声变得格外的刺耳,由近及远,赵薄琰只是稍稍回了下头。
他看不见,也不能起身追过去,只能坐在那不动。
傅偲一口气跑到了不远处的葡萄架下,架上的叶子都凋零了,她躲在那里,给肖美闫打了通电话。
肖美闫早就歇息了,但是手机铃声不停地响起,将她给吵扰到了。
她语气里满含着不耐烦,“谁啊?”
“我把赵薄琰送回来了,就在你家门口。”
肖美闫坐起身,一下睡意全无,她想要掀开被子下床,但冷静过后还是忍住了。
“你把他送回来干什么,他跟我早就脱离母子关系了。再说,我也不住原来的地方了,你把他带走吧。”
傅偲知道肖美闫狠心,但这个节骨眼上,她必须放下助人情节。
“我已经把他放到门口了,至于后面要怎么安排,全看你的。”
肖美闫语气中不慌不忙,甚至带了些质问,“谁把他害成这样的,那就找谁去,他总不会无缘无故坠楼吧?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他为了你都能把我推进死路,我跟他早就没瓜葛了。”
“傅偲,你不也恨他吗?那就谁都不要管他的死活。”
傅偲居然反而做不到像她一样的硬下心肠。“他勉强捡回一条命,现在瞎了,人也变得不清醒了。”
“噢,”肖美闫在电话里应了声,语气淡漠到令人心惊,“都成废物一个了,你倒是知道给我送回来了,但我一点都不需要。”
傅偲跟这样的人,没有共同语言,跟她也讲不了什么大道理。
“好,你要是不管,那就把他丢在那自生自灭吧。”
肖美闫的讥讽声钻到了傅偲的耳中,“行,他的生死都跟我没关系,以后别跟我打电话了。”
她先一步挂了通话,傅偲握着手机的指头都感觉到了冰冷。
肖美闫小院的那扇门,始终没打开。
傅偲已经做到这了,也够了,她狠狠心便离开了。
她坐回到房车内,司机发动车子要走,车轮碾过地面滚了两三米,傅偲却还是喊停了。
“师傅不好意思,再等等吧。”
“好。”
这车是她花了大价钱包下来的,自然什么都得配合着她来。
只是外面挺冷的,也不知道她在等什么。
“我把空调温度调高些吧。”
傅偲双手轻交握,手指头到现在还是冷冰冰的。
肖美闫起床时没有开灯,一路走出去,走廊上更是一点亮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