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桓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师父让他回家,他却偷偷跟着来到这里;师父若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可他确实非常的好奇,沈夜惟到这个脂粉味这么浓厚的楼房里,到底是要做什么?
“好吧,我跟你进去。”阎桓点点头,进入了楼房。
女人跟在他身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只要银钱到位,你想怎么叫她都可以。
结果这话被阎桓听了去,原地一个转身,问道:“什么?什么意思?”
“啊,不不不!没什么,我自言自语而已!”女人赶紧将他带到了一处座位前,“这位爷,您先在这里坐着,我让人给您上茶~”
……
另一边,城外的官道上。
“这是银钱,谢谢你。”沈夜惟抱着木头箱子,把钱付给了挑担的中年男人。
“哎!好嘞!太谢谢您啦!下次如果需要,记得再来找我啊!”
男人很兴奋,这银钱够他今年一家老小过冬的了。
“好的好的。”
沈夜惟应下后,一手抱着木箱,一手提着两只圆形的小木头笼子,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接下来是一段动荡的时代,他打算用阵法结界将整个庭院都罩住,以防平日里受到外界的干扰。
这里不比深山老林,日子非常的无趣;再加上有结界笼罩,他和阎桓平日里也需要减少外出的次数。担心阎桓无聊,他便找人购买了一些东西,约好了今日在城外取货。
由于这里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是很远,所以沈夜惟是走着回去的。
半路经过万花楼的时候,一个男人从大门口被丢了出来,沈夜惟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蹦了半步。
“阎桓??”
沈夜惟错愕地看着地趴着上的人,又因为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再次看了一眼万花楼的招牌,随后问道:“你怎么没有回家?”
“你们也太不讲理了!居然把我丢出来……师父??你怎么……?”
你怎么在这啊?!
阎桓更加错愕地看着眼前的沈夜惟,一只手抱着个木箱子,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两个挂着线绳的圆形小玩意。
几个打手一样的男人跟着冲了出来,不由分说就要揍阎桓。他们都是普通人,阎桓也没有还手,只是抱着脑袋向沈夜惟求救。
沈夜惟站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大概听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阎桓进去喝了壶很贵的茶,然后几句言语惹哭了这里的一名姑娘。再加上,他又没有钱付他的茶水费,就被扔了出来。
沈夜惟看着他,忍不住问道:“怎么背着我偷偷来这种地方逍遥?”
“师父!别说风凉话了!快救救我啊!”
跟着冲出来的老鸨站在一旁,指了一下地上的人,恶狠狠地问沈夜惟:“怎么着?你和他认识啊??这个穷光蛋,没钱还敢来青楼喝茶?!赶紧替他把钱付了,否则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行吧,那让你的人先住手。”沈夜惟说道。
老鸨给了一个眼神,几个打手便退到了一旁。沈夜惟拿出钱袋,打开给女人看了一眼。老鸨顿时喜笑颜开:“哎!这些就够了,够了!”
她正要伸手去接,沈夜惟一把把钱袋收了回来,并说了句:“我得先问问他,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倘若他没有实话实说,那我便把他交由你们发落,我不会替他买单。”
老鸨的目光已经无法离开那只钱袋,连连点头:“嗯嗯,你问吧!”
阎桓捂住肩膀站了起来,擦了擦身上的土,说道:“师父!是她先骗我,说你在里面的!”
“哦?”
老鸨:“你这小厮胡言乱语!我何时说过他人在里面了?我连他是谁都不认识!”
“她说今天新来了一个人,姓沈,听她描述我还以为是你!就想着跟过来看一看!”
阎桓也很冤枉,“谁知,她说的人,竟然是一女子……而且那女子根本就不姓沈!而是姓何!是这个人骗了我!”
“哼!反正你要的姑娘我给你叫了,茶你也喝了,这钱,你得付!”
阎桓连连摆手,拼命解释:“我可什么都没干啊!我就问了她的姓,然后她就哭了!!”
沈夜惟看到了大门门口旁边藏着的姑娘,轻声问了句:“是这样吗?”
那个姑娘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轻声道:“客观,确实是这样。是这位客人的眼神看起来有点凶,奴婢才害怕地哭了,真对不住……”
沈夜惟叹了口气。
虽然还有些怀疑,但他还是悄悄给那个姑娘塞了一些银钱,又和老鸨结了茶水费用,息事宁人。
阎桓小心翼翼地跟着沈夜惟回了家,路上一声都不敢吭。
沈夜惟依旧抱着木箱,里面时不时传来一些小声音,阎桓很好奇,但他总觉得有点不太敢问。
或者应该说,不太敢和师父搭话。
锁上院门后,沈夜惟在院墙周围来回走动,慢慢竖起了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