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大头啊……爸爸不是想要打探你的隐私”
聂天勤有些底气不足。
毕竟,他曾经干过让学生把聂广义在法国的号码,找出来发给他一类的事情。
聂教授从教四十年,说是桃李满世界,一点都不会夸张。
这一次,是学生群没人知道他忽然来了意大利,不然肯定也有学生接机,哪怕从欧洲其他国家,专门来一趟。
聂教授对自己的学生,是真的没话说的。
在和聂广义“分道扬镳”之后,更是把所有无处安放的爱,都给了自己的学生。
“哦,没事。”聂广义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表示,“只要不是宣适和你说的就行。”
“啊?为什么呀?”聂天勤意对儿子重新提起宣适有那么一点点的疑惑。
“你的学生有办法知道我坐哪一班飞机,还专门查完了以后告诉你,那是他们在念你的情谊,小适子要是把我的行踪告诉你,那他就是出卖兄弟!”
在聂广义看来,这是完全不同性质的两件事情。
“这样啊……原来大头介意的是这个啊!”聂天勤放松下来,加了一句:“那你兄弟真的挺好的!”
“那必须啊,也不看看是谁挑的一辈子的兄弟。”聂广义很得意。
“第一次,我打探了老半天,他只告诉我,你没从上海飞,而是离得比较近的一个有直飞罗马的二三城市。第二次他干脆连提示都不给,还骗我说,你会坐货运火车回欧洲!”
聂教授明明是在顺着聂广义的话在聊,聂广义却越听越不对劲。
敢问除了温州,国内还有哪个介于二三线之间的城市,能直飞罗马并且离上海还比较近?
怎么不干脆直接报龙湾机场呢?
搞不好还有人以为是在亚龙湾呢……
还有坐货车回欧洲……
这摆明了是宣适真的自己就信了,才没来机场送行。
宣适的真实行径,和聂教授理解的,根本就是背道而驰的。
聂广义整个人都不好了。
兄弟不是不会出卖他,而是不知道要怎么卖得更具体。
呵。兄弟。
呵呵。一辈子的。
“如果不是你挑的一辈子的兄弟,偶尔还会和爸爸聊两句,爸爸都不知道你在意大利,过的怎么样……”聂教授干脆就和盘托出了。
“你们两个一直有联系?”这倒是让聂广义更加震惊了。
某位看起来问问弱弱实际上武力值爆表的小哥哥,可是号称和除了他以外的过去,彻底隔绝了七年之久的。
这是几个意思?
他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好骗的?
“没有,没有,也就这两年。”聂天勤赶忙否认。
聂广义没有说话。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等着聂教授给他答疑解惑。
“这个……以前呢,爸爸每年都有好多学生要去意大利出差的,都会让他们去你的事务所看看……这两年,出入境不是不太方便吗?也就不太有人能像以前一样,给爸爸带点消息或者照片一类的回来……”
聂广义本来是很生气的。
到了这儿,忽然就起不起来了。
这位桃李满天下的大教授,平日里从来都不会让学生帮自己做什么私事,这是聂广义打小就知道的事情。
却没想到,在他满世界交换和定居意大利之后,这位教授几乎让自己所有的学生,都留意看看有没有“路过”他所在的地方的可能。
那么多学生,又是到事务所,又是拍照,还得不让他发觉,这些人不去做保密工作是在是太可惜了。
这么想来,如果不是这两年,小适子一心想着回国,和过往多多联络,聂教授估计就彻底失去了他的消息。
莫名的,聂广义就有点想要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
真讨厌,天才的眼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
存起来卖给那些高考差了一分没有考上心仪学校的不好吗?
他可是整整浪费了68分啊……
怎么都能帮助68个差一分的考生圆梦吧……
聂广义强行调整了一下情绪,语带调侃道:“聂教授,你不行啊……你怎么都没个直接在意大利的学生呢?总是拜托来出差的,那得多不方便啊……”
“也……也有的……”聂天勤语气有些不太连贯。
“堂堂博导,怎么说话还结巴上了?”
“就是……那个……我们明天不是就要去你在帕多瓦的事务所了吗?”
“然后呢?”聂广义都开始好奇了。
“你那事务所里面有个建筑师,就是我的学生。”聂天勤终于还是“招供”了。
“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录取有同济建筑背景的建筑师!”聂广义异常笃定。
“所以我知道那个学生要去面试你的事务所,就第一时间,让她把履历里面一切和同济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