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什么敬畏和不羁,说到底,不就是明明怕的要死,却非要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吗?这叫放荡不叫不羁。”
“不是的,阿意。打铁花不是无知者无畏的游戏,是需要千万次的练习,才能真正成为一个技师的。”
“千万次,会不会有点夸张?”
“不夸张的,你现在想学打铁花,是可以穿着防火服的,时间切回到千年之前,所有的打铁花的艺人,都是赤膊上阵的。”
“哪有啊,现在表演打铁花的,不也都是光着膀子的吗?”
“姐姐说的是初学。当然,你多去看几场的话,就会发现有些打铁花表演,也是穿防火服的。”
“我的姐姐诶,为什么不是防火服,就是光着膀子,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极端,就不能娶个中间状态,穿个普通的衣服。”
“不可以的。因为铁水很烫,普通的衣服是会着火的,穿在身上,就会变成一颗火球,不仅不能起到保护作用,还会引火烧身。”
“那这样的话,不穿衣服,不是也会被烫伤吗?”
“打铁的匠人和打铁花的一人,在开打之前,都是要浑身起汗的。全身被汗水给浸湿了,才能免遭火焰的攻击。”
“那么麻烦吗?出一身汗很臭吧?上场前把自己淋成落汤鸡不就不好了?”
“往自己身上倒一盆水不见得能均匀,而且,你不是全身出汗的话,表演一会儿可能身上就干了。”
“咦,那这岂不是臭烘烘的非遗?”
“阿意要是能闻到人家身上的汗味,那你就肯定不在安全的观赏距离了。那姐姐就不能叫你阿意,要叫你阿火了。”
“随姐姐高兴,只要你不叫我a货就行。”
“阿意怎么会是a货呢?你明明是我们家的c货。”
“讨厌啦,哪有叫家里的第三个孩子c货的?”
“姐姐的c是吃的首字母。”
“嘿嘿,吃货呀!”宗意指了指自己,“那可就是本尊没错啦。”
“本尊同学,每一种绚丽的背后,都是需要千锤百炼的,哪怕打铁花不是真的打铁,是一种表演,艺人们在上台之前,也是做足了十年功的。”
“嗯嗯嗯,姐姐说的对。”
“那阿意什么时候到楼上练舞呢?”
“我的姐姐诶,你的亲妹妹这才到家不到两个小时好吗?”
“我的亲妹妹,你这一路出到现在,晚餐应该也已经吃不下了吧?”
“谁说的!我饿得至少可以吃下一头牛。”
“你要吃不下怎么办?”
“吃不下我就打包放适哥哥买的冰柜里面冻起来啊。”
“冰柜可放不下一头牛。”
“姐姐,你这个说法不对,是我吃剩下的一头牛的部分。”
“那也放不下。”
“那还放不下的话,我可以请聂叔叔吃啊。”
“那……”梦心之没有就此放过宗意。
宗意不干了,直接抢话:“我的姐姐诶,你快别那了,聂叔叔要是也吃不下,可以打包回去请聂爷爷吃啊。还有诺姐姐和适哥哥,再不行我明天去趟养老院和福利院,我还就不信我爸爸做的全牛宴分不出去了!”
梦心之忽然就笑了,而且是一笑就收不住的那一种。
两姐们斗嘴的时候,聂广义根本插不上话。
倒是有时间认真地欣赏了一下梦心之的笑。
这个姑娘不是应该的吗?
这么这会儿笑得像个……三春之桃。
梦心之只顾着笑,根本感觉不到有人在盯着他看。
原本可以肆无忌惮的聂广义,却直接收回了眼神,往极光之意的水面上看去。
他接受不了这个笑容。
多看一眼,都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是姑娘的笑容太丑吗?
像东施效颦那么难以忍受?
哪怕习惯了心口不一,此时此刻此地,聂广义还是没办法再骗自己。
让他无法忍受的,恰恰是东施效颦的对立面。
姑娘这哪是效颦啊?
这明明是落入凡间的精灵!
从见到梦心之的第一眼,聂广义就被梦心之的气质给吸引了。
只不过,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清素若九秋之菊的气质,并没有让聂广义生出想要靠近的心思。
天下美女那么多。
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
还是这个姑娘。
还是这个地方。
还是可以白看。
为什么他连多看一眼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