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忧郁成疾,夜不能寐。”
“假如这首乐府诗真的是甑夫人的作品,就还蛮有意思的,这首诗开篇就是说的被抛弃后途径塘上,看到池中的荷叶繁茂才有感而发。曹植写《感甑赋》也有差不多的说法,那个时候的人是不是写什么之前,都得先唱唱是因为什么事情?”
“有可能,这个回头可以认真研究归类一下,看看有多少乐府古辞开篇有类似的解释。”
“姑娘是个讲究的人。”聂广义奇奇怪怪地给梦心之点了一个赞。
梦心之笑而不语。
她没有聂广义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张扬。
“听姑娘的这番解释,怎么都是一首抒情的诗歌,甑夫人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一首诗惹怒了曹丕呢?”
“我记得我刚刚说的,是莫须有的罪名,是聂先生说的因为《塘上行》。”
“哦,对。”聂广义在懂装不懂的过程里面,有些许的小混乱。
他想了想,又开始找补:“这首乐府诗的前半段其实还好,主要是后半段,【莫以豪贤故,弃捐素所爱?莫以鱼肉贱,弃捐葱与薤?莫以麻枲贱,弃捐管与蒯?出亦复苦怨,入亦复苦愁。边地多悲风,树木何翛翛!从君致独乐,延年寿千秋。】多少有点说教的意味。”
“嗯,女子在那个时代还是卑微的。哪怕是像甑姬姐姐这样的绝世美人,失宠被抛弃了之后,也直说是众口铄金,非但不怨恨抛弃自己的人,还日夜思念。”
“假如这首诗真的是甑夫人写的,按照这首诗的时间线,应该也已经是美人迟暮的年纪了,甑夫人那个年纪,在帝王面前失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嗯……这个说法很符合聂先生的人设。”
“我的人设?我什么人设?”聂广义有点高兴,他都没想过,自己在梦心之那儿,都已经是有人设的人了。
“啊,是我爸爸和我说的,他说有一次,你喝多了,酒后吐真言,说不想要任何一段稳定的关系,只有四处留情才是真的香。”
梦心之自动忽略了聂广义原话里面【男女关系】的前两个字。
在梦心之看来,这肯定是爸爸先前不了解情况的时候,错误的添加。
“梦姑娘,酒后吐真言这样的话是没有科学依据的,你对学术那么严谨,你可以认真的研究一下,肯定是能证伪的。”
“没关系,这个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呢?很重要的,你要是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起研究这个课题。”
梦心之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她选择把话题带回去。
“这首乐府诗是不是甑姬姐姐写的,还有待考证,从历史的角度来说,属于没办法证伪,也没办法证实的情况。”梦心之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曹丕身为帝王,想要除掉自己的皇后,有没有这首《塘上行》都是一样的结果。”
“这个倒是。甑氏在历史上是被冤死的,曹丕也很清楚这个事实。甑氏下葬的时候,被发遮面、以糠塞口,为的就是防止甑氏到地府伸冤。”
“嗯,用头发挡着脸,是为了让甑姬姐姐没办法以本来的面目示人,用糠堵住她的嘴,是为了让她不能诉说自己的冤情。”
“姑娘有没有觉得奇怪?”
“聂先生指的是那个部分?”
“曹丕既然冤死了甑夫人,并且对她没有感情,莫须有的罪名都能让甑氏丧命,那为什么他临时之前,又要立和甑姬生的儿子曹叡做太子呢?”
“我和甑姬姐姐在梦里,就只探讨爱情和曹植了。”
“姑娘的意思是,甑夫人真正爱的人是曹植?”
“没有,曹植和甑姬是什么关系,史书上是没有明确的记载的。”
“我问的不是史书,是姑娘的梦。”
“我梦到的是《洛神赋图》里面描绘的情景,在那幅画里面,并没有出现曹丕的身影。”
眼见着话题又要聊不下去,聂广义赶紧调整方向开始分析:
“我是这么想的,《感甑赋》是黄初三年写的,也就是甑夫人被赐死后的第二年。”
“按照《感甑赋》开篇的说法,曹植是奉招入京,回封地鄄城途中,经过洛水写下的《感甑赋》。”
“他那时候是各种被贬,朝不保夕,他的好朋友丁仪、丁廙也都被曹丕给杀了。”
“在那种情况下,曹植怎么敢觊觎自己的嫂嫂啊?”
“最重要的是,还是已经去世的,这摆明了是得不偿失。”
“这得是多么离经叛道不怕死,才敢这么干啊?”
“基于这样的原因,我更倾向于《洛神赋》说的就是单纯的人和神的爱而不得。”
“如果真的是写的甑夫人,这篇赋应该很难流传到现在吧?”
曹植的《洛神赋》写的是谁,在历史上一直都是有争议的。
梦心之看过很多史料,也没有得出明确的结论。
正史关于甑氏的记载比较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