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黎刚要挪动尊脚,接一句,这就是你半夜出门偷酒喝的原因吗?
刚动半步,忽然警觉有杀气。
祸水应心而出,径直朝沈湘刺去。
让清本能拍双剑去挡,胳膊刚架起来,也反应过来,嗅到了来者不善的气息,掉转回头,一蹬栏杆飞出窗去,没入黑暗。
祸水紧跟其后,只听刀剑相接之音噼里啪啦响起。
沈湘的姿势变了,她脸上过分冷静,眼神不似平常,瞬间变冷,手握酒壶,一手习惯性地背过去,似要摸背后的武器,却抓了个空。
她沉声道:“……刺客?”
凡界的刺客?冲谁来的?
等口诀声起,黑暗中阵光大亮,魔气乱撞,连苍黎也飘然出窗,沈湘才反应过来。
非凡界刺客,来的是魔界的修士!
杀苍黎的?
沈湘啧了一声,不乐了。
杀苍黎的,就证明这人不认同苍黎做魔尊,要来挑战。
而不认同,就是因为苍黎不像个魔尊。
他娘的,这相当于打她的脸啊!
“敢不认?!”沈湘道,“姑奶奶我辅佐出来的人,谁敢说他不是正统?!”
正反思着,脚下土地忽然列出一道缝隙,钻出几根毒红莹绿,七扭八歪的藤蔓,缠上沈湘的同时,爆出数个毒花,张着血盆大口向沈湘咽喉咬来。
沈湘:“?!”
忘了,她是魔尊夫人,自然也在刺杀之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湘:刺客?哦,习以为常了。
鬼哭入梦 ·
沈湘非一般女子, 见食人花朝她要害袭来,眼睛连眨都不在眨,根本没有害怕避开, 仿佛没有这种避险的本能。
她瞪着眼睛,情急之下却异常冷静, 喝道:“旗开!”
她的破旗应声而挡, 堪堪挡下,沈湘魂旗在手,向后戳断藤蔓,松散开半边身子, 稍一活动, 将那旗脱手, 迎头招呼上去。
微弱的修为在魔藤面前,就像钝刀砍排骨,压根没用。
被她一旗杆子打懵三下, 魔藤把她的水平看了个透彻,放心大胆又席卷而来,藤蔓膨胀到沈湘的三倍高,张开的利齿花口硕大无比,能吞下她的整个脑袋。
沈湘气沉丹田,凤鸣朝阳已在她舌尖准备, 手中旗不由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杀意带给它无尽的兴奋,低沉的凤鸣声也已震震欲发。
正要大展身手, 那嚣张的藤蔓毒花瞬息间碎裂飞灰,耳旁霎时清净了。
沈湘全身紧绷着, 目光明亮警惕,扫过一圈,发现是苍黎解决了刺客。
仔细回想一番,虽然搏斗激烈,但从她出手到即将展旗,也就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
不愧是苍黎!
沈湘略感自豪,而后见地上尸体化沙消失,笑容又凝固了。
“留个活口啊!”沈湘收起魂旗,撑着窗户翻了出去,来不及看刺客的模样,门外横七倒八三个刺客全都化沙飞走了。
让清道:“有些修士本就会透支魂魄来修炼,只要魂魄裂散,肉`身也会跟着枯萎化灰。”
沈湘无奈摇头:“苍黎,下次记得留个活口。”
“活口?”苍黎冷冷一笑,“不会!”
他确实不会,但也有不愿意的意思。他的祸水剑出鞘就没有留过活人,留活口在他看来没有必要也做不到。
让清脾气又被苍黎的语气给顶上来了,借着喝了酒,胆子也烈了几分,她又呛了起来:“夫人让你留活口是有夫人的考量,这些人冲你来你确实不怕,冲你杀多少次你也有能耐杀了,但夫人呢?他们杀不了你,杀夫人也只是刀剑偏一下,轻轻松松!”
沈湘:“……歪了歪了!”
沈湘根本没考虑自己,耐心教道:“是这样的,来一个杀一个,是兵法中的下策。治标不治本,还容易把自己拖死。你想,人有循环,天人还有衰退之时,没有人能保证自己每一天都是全盛期。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不要小看了这些刺客,你要是放着不管,总有一天他会耗空你。”
苍黎擦拭着祸水,虽然不理会沈湘,但看眉目之间的神情,应是听进去了。
“那么咱们就要治本。何为治本?就是把刺客抓了,问一问,谁派你来的?为何杀我?有何目的?刺客刺客,不光明正大杀来,就是心中有鬼,所求见不得人。这就是常说的,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这是兵法中的大忌……”
让清就想,这夫人懂道理是挺多的,就是人有点啰嗦,这番话翻来覆去,像是给刚开蒙的孩童讲。
但转眼一看,苍黎竟然也吃这一套。
让清释然了,嗨,什么锅配什么盖,夫人要是言简意赅,估计这笨蛋魔尊还听不懂。
“笨蛋”魔尊不见厌烦,于是沈湘备受鼓舞,继续讲道:“下次遇到,就抓来问,这三界都有因果,你问明白了因,才能更好的解决果。杀不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