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坏笑道:“清誉,成了婚的男人都要被翻出花样了,还有什么清誉。”
花想道:“莫要口无遮拦……眼前这个,还是个童子身。”
叶落一震,惊讶望向沈湘:“他们是假夫妻?!”
花想:“依我看,各取所需。”
花想那一双眼,仿佛看穿了一切,指着沈湘道:“你看她哪里有修为?再看这个男人,碎成这样,每时每刻都是疼的。我看啊,一个是为了给自己镇痛,强娶了她。一个是无修为,在三界行走难以保全自身,不得已才答应了这门亲事,委身于他……两个人恰巧凑成了一对。”
叶落更是震惊:“何以叫委身,我看这魔头,魂魄碎是碎些,但模样好啊,图色也是图,怎就委身了……”
花想默然许久,才悄声说道:“他被人上了锁。”
叶落语气兴奋了起来:“哪里?”
花想无奈谴责:“你想多了……他身体,我是说整个身心,被一道锁钳住了,这锁我瞧不明白,但目前看,他可能一有念头,就只会感觉到疼痛,恐怕从未舒服过。”
叶落瞬间失望,略嫌弃地看了眼网上的苍黎:“可惜了。”
可惜了,这样一副皮相,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末了,叶落说道:“那就更是要助我这个好姐妹早日脱离苦海了!照这么说,我这姐妹心善得很,带他跋山涉水来求医,已经是仁尽义尽。”
说着,叶落拍给沈湘一掌修为,又念起了她自己的独门心法口诀。
花想大惊,连忙道:“叶妹,你这是魔门心法,不可轻易在她人身上尝试……嗨呀!”
他劝不回,情急之下,只好也来了一掌修为,大声念昆仑心法,希冀沈湘听了不要乱心神。
沈湘沉在识海中,一心一意结丹,这时涌入两道陌生修为,并有心声叽里哇啦念着什么天什么道,要么就是什么逍遥什么合一。
沈湘听着烦,索性指挥魂旗收了,压在魂旗中,让他们统统闭嘴。
瞬间万籁俱静,沈湘这才舒展开眉,心血浇丹。
花想跟叶落都是一个趔趄,堪堪稳住脚步,面面相觑。
“好霸道的姑娘。”叶落眼前一亮,“给多少要多少,要完还让我们滚?!”
花想甩开衣袖,坐回去继续粘苍黎了,他气鼓鼓道:“你且跟那样霸道的姑娘玩去吧,我啊,我还是对付这样乖顺的病人最是适合。”
他粘了三天,总算让苍黎完整了,接下来就是缝合,让他魂魄更加稳固,缝一点,就放回去一点。
这期间,六劫梦醒,丧丧走来看了他们一眼,见沈湘和苍黎都还未清醒,自说自话的要走。
但他出不去渡海。
每次御剑,还未飞几步就掉下渡海,还要叶落去捞他。
花想烦得要死,这孩子一直说自己有要事要办,想让他们送他出去。可花想正在治疗的关键期,哪里有空闲?
叶落又因为捞六劫捞烦了,她一向对孩子没耐性,哪怕去打扮无知无觉的沈湘,都不会搭理六劫。
于是,花想拍了六劫一掌,让六劫继续躺着去了。并语重心长对叶落感慨:“孩子果真是个麻烦。”
叶落深表赞同。
花想缝合到一半时,苍黎醒了。
他慢慢睁开眼,怔愣了好久,沉默地看着花想给自己绣魂魄。
好久之后,花想才发现。
他一抬头,恰巧对上苍黎那一双金瞳,惊吓了一跳,讶然:“如此疼痛,都能醒?”
此人果然强悍,魂魄能有一半,都可神智清醒。
苍黎慢慢抬起眼,寻找着什么。
“找你妻子?”花想言语中有些戏谑,妻子两个字,咬字很特别。
苍黎发不出声音,怔忡片刻,他咳出一口血,眼神又被痛茫然了。
花想道:“是不是觉得心口疼?”
苍黎垂下眼,静默不语。但看金眸中,是有几分连他自己都觉察不出的柔和。
垂落在心口处的发梢颤抖起来,在纷飞的桃花瓣中,又是点点血红。
花想见惯了血,依然不停手上的工作。
“一想她就心口疼?”花想说道,“你呢,应该是个妖身,但被人囚困住了,锁心就在你的心脏,喜怒哀乐七情六欲,随着年纪增长,越来越多,你这心就越来越痛,早晚有一天,是会心碎而亡的。”
“这我治不了,我也只是对咒有些造诣罢了。你这应该去找下锁链的那人,要尽快了……”花想说道,“我呢,慈悲为怀,还是给你个忠告,在没解开锁之前,万不能大悲大喜,你承受不了。哦……不过你这样的,恐怕早已被疼痛训练的,不敢有太多的情感起伏了吧。”
苍黎闭上了眼,花想哂笑:“疼昏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苍黎:???我不行吗?瞳孔地震jpg】
沈湘:你这不叫不行,你这叫上了锁。
(无二更,周六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