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要叫徐昭星说,还真不是个大事儿,不就是暗示告白失败了嘛!
再接再厉呗!要不和一个人死磕到底,要不再换一个人继续爱情。
可这话现在不能说,毕竟国情不一样。
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是今天不能解决的事情。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徐昭星决定放个大招,分一分她的心。
她正色道:“如今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娘也不怕告诉你,上一回咱院里的火便是你大伯找人放的。”
果然,蒋瑶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还下意识捂住了嘴巴。
怕当真吓坏了孩子,徐昭星又道:“当然,娘也不是任由他们欺负的,娘也不瞒你,你大伯院里的火便是娘找人放的。所以,这如今啊,咱们得先想着怎么自保才行。”
接下来,徐昭星又向她说明了很多事情。
譬如,编了个自己为了练武,吃苦受累的童年。
再譬如,又编了个为了保持淑女仪态,没敢告诉任何人,自己会点功夫的事情。
蒋瑶笙听的一会儿惊呼,一会儿捂嘴。
徐昭星见效果达到了,才道:“所以,娘决定了,从明日起,教你一些防身的功夫,还要和你一块儿练习骑马射箭。不止你,就连‘珠圆玉润’,还有‘刹那芳华’,八个丫头都得学。季嬷嬷的年纪太大了,就算了。”
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纪,若真的天下大乱,最危险的就是她们了。
学骑马是为了跑路,学射箭是为了不用直面血腥,只要拉开弓,就能射出箭,比学刀学枪来的稍微容易。
徐昭星想,她能做的,也唯有此而已。
——
小寒这日,是昭娘三十二岁的生辰。
一早起,慧珠就端来卧了双蛋的寿面。
蒋瑶笙比徐昭星起的早,她才将将穿好了衣裳,蒋瑶笙便兴冲冲地跑到了里屋,先给她行了一个大礼,还没从地上爬起来,便双手呈上自己亲手做的绣花鞋,嘴甜地道:“祝娘青春永驻,寿比南山。”
徐昭星睡眼迷蒙,接过了绣花鞋,一转身,拿了火折子点起了桌案上的油灯,眼睛合上了片刻,再睁开之时,一口将油灯吹灭。
蒋瑶笙笑道:“娘,你该不是睡糊涂了吧?”
徐昭星摇了摇头,而后,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上。
唉,不足一月,这一年就翻篇了,也意为着她,即将三十三岁。
唉,这是一件何等悲伤的事情。
唉唉唉!她谁都没有告诉,她许了个心愿,愿——世界和平!
☆、
昭娘的生辰,樊星汉送来了贺礼。
那是一株红玉镶金的百花灯,足有半人那么高。
还顺带给蒋瑶笙送了些小玩意儿,有金镶玉的珠花,有白琉璃的镯子,还有半匣子粉色的珍珠,就连装这些小玩意儿的梳妆盒子也是金丝楠木雕刻而成。
不可谓不有心。
蒋瑶笙可不记得有这么个叔叔,问她娘:“那个樊爷是谁?”
“就是蒋……”慧玉差点儿脱口而出。
徐昭星瞪了她一眼,而后道:“哦,你爹的结义兄弟。”
蒋瑶笙撇嘴:“结义的兄弟竟比亲兄弟还好。”
关于蒋恩和蒋威,徐昭星不作评价,呵呵笑笑,扭头便叫人把那百花灯抬了回去,只留下了给蒋瑶笙的那一匣子小玩意。
拿人的手短,如此的大礼,可是不能要。
再说,要了也没地方放,转手卖了吧,毕竟是别人送的,不太好,就跟烫手的山芋一样。
她这个俗人,只喜欢真金和白银。
——
因为一些事情,樊星汉离了长安二十多天,不日前才回转。
走前,他让包打听继续打听和那几家有关的消息,进展并不大,不听也罢,他便打发了包打听出去。
宰相夫人的病早就痊愈,宰相的女儿和圣上大婚的时间定在了来年的二月七。
这是不用费力打听,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这下好,宰相不止是圣上的舅舅,还成了圣上的老丈人。
说的是,人怕出名猪怕壮,做官的如果权势滔天,迟早要被惦记上。
史书上被皇帝干掉的外戚可不少,但赵器有持无恐,因为他有太后撑腰。
谁让圣上并不是太后的亲儿子呢!
先帝自幼便身子不好,成年后,女人很多,能怀上的很少,能生下来的更是少之又少。
也正是因为女人太多,正值壮年被掏空了身体,死在了女人的身子上。死前是个风流皇帝,死也做了个风流鬼。
先帝没有子嗣,宫内外乱作了一团,就是那个时候,赵家和太后将当今圣上推了出来。
至于当今圣上的来历,说是先帝驾临文贺公主府时,醉酒后幸了一个歌女,据说还有龙佩为证。
中间经历了什么样的博弈,恐怕只有当事人才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