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米铺门口的板车,大声喊道:“乡亲们!侯府的勇毅侯今日不在,侯府是空的,无人看守,侯府的存粮有半仓,大家快去啊!”
他大喊三遍,跳下板车,带头跑了起来:“大家伙快上啊!撞开侯府!平分米粮!”
他刚喊完,扭过头,就见自己眼前寒光一闪,下一秒就身首异处,扑尸在地。
大雨中,梅阁手中的刀淌着血,半边身子溅上了温热的鲜血。
梅阁甩了刀上的雨水和血,抬眼低吼道:“都住手,否则格杀勿论!”
雨水沿着他的脸低落,梅阁眼睛通红,握着手中刀,对几个带头的人喝道:“把你们手中的粮食放下!你们身为我大成兵士,却做着危及百姓犯上作乱之事,简直是大成的耻辱。”
刚刚带头煽风点火的几个人犹豫了一下,没有动。
梅阁说道:“现在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米,回自己的安置区!”
几个带头的交换了目光,之后,他们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米袋,齐齐朝梅阁扑来。
闪电划过,片刻后便是一声惊雷。
雷声遮盖住了一道锐利的风声,待众人再次反应过来时,只见梅阁和那群人中间,站着一个瘦高的男人,他身上扛着一个姑娘,手里拿着一把展开的雨伞,伞面上绘着漂亮的山水花鸟图。
几个带头的人仿佛像是被固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瘦高个的男人把姑娘放在地上,一脸平静地收了伞。
带头的几个人慢慢倒下,无声无息。
谢冬清松了口气,说道:“还好赶来的及时。”
她扭过去,朝梅阁灿烂一笑:“梅阁,我来了!”
梅阁愣愣地看着她。
李锦说道:“梅丞相,在下是暗门的李锦。”
梅阁没有反应,他依然呆愣地看着谢冬清。
谢冬清走近,握住他的手:“好凉,还下着雨,要不先回官府去?这里还有什么事要处理吗?是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安置区吗?”
李锦十分自觉地扭过身,抱着剑,用武力温柔地吓唬着这些灾民,让他们排成一队,乖乖返回安置区。
“梅阁,你还好吗?”谢冬清指了指自己,“你不是忘了我吧?离京时咱俩还见过,这才过去没几天。”
梅阁轻轻动了动嘴唇。
“嗯?你说什么?”谢冬清凑近去听。
梅阁突然抱住她,轻轻念着:“谢冬清……”
“咦?你想起来了?梅阁你是不是想起我来了?”
梅阁没能回答这个问题,他昏过去了,昏在谢冬清的怀里。
谢冬清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手。
谢冬清忍无可忍,大骂一声:“我去你的太后渣渣!看把人折腾成什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我明天一定起床就码字,再也不拖延了。主要论文交了之后,放飞了一下自我……
昨天那个嗯,就是个嗯。
汉语博大精深,你们还想咋嗯?嗯嗯?
嗯,就是嗯。
☆、瞿然【回京遭审】
梅阁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睁开眼后发现所在之处,光线昏暗。
他慢慢坐起身,看到身下的木板床和坐在地上咧嘴冲他笑的谢冬清,嘶哑着嗓子问:“我们这是在京城?”
谢冬清点头。
梅阁看到谢冬清身后的木栅栏,默了片刻,问:“这里是刑部大狱?”
谢冬清撇了撇嘴,点了头。
梅阁与她对望许久,又问:“我在刑部大狱还能理解,可谢老板,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谢冬清表情立刻变了,愁眉苦脸道:“说来话长。”
梅阁莫名其妙顺着她接了句:“长话短说。”
“是这样的。”谢冬清坐直身子,指头开始搓袖口的线头。
梅阁低头见了,有种想按住她手的冲动。
“前日晚上你发高烧昏了过去,我就和李锦大哥把你拖回了白地镇的官府,天亮后,官府的人说灾民们造反了,而且士兵们也帮他们一起围堵在官府门口要向你讨个说法,打砸抢什么的,特别混乱。他们非说你贪污朝廷拨给白地镇的赈灾款,不然他们应该早就拿到朝廷给的安置费了,并且说你不仅贪污赈灾款,还让一些灾民去干活,每日干活只给饭却不发银两,等于白白做工。李锦大哥和你们官府姓王的那个官员把粮仓失火那晚,带头闹事的七个灾民尸体搬到了门口,王大人拿着士兵的名单,找出来那七个灾民其实是士兵伪装的,后来我们告诉灾民,粮仓被烧,士兵伪装灾民闹事其实是另有人指使。我们找来士兵头目质问,结果那个士兵头目却说是你指使他们放火烧仓带头抢粮,说这是你为了骗朝廷更多的赈灾款耍的手段,而且还说你和他商量好了,等朝廷再次拨下赈灾款后,会分给他三成。”
谢冬清断在这里,忍不住骂了一声,才继续讲下去:“他这么一说,灾民们就疯了,全都往官府中挤,非要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