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也是挺想他爸妈的。”
苏妙果然是不会撒谎,但郭光达也不是什么事都较真的人,心里虽然有疑,但他还是想了想,说了名字:“显叔……应该是叫郭显,他妈我不知道,我妈叫她何大姐,据说是从下面那个荷香村嫁过来的,应该是姓介……”
苏妙疯狂记下几个同音字,又问:“姐姐呢?”
“郭萍吧……应该是三点水的萍,萍水相逢那个。”郭光达道,“具体住鹤市哪里,这我不清楚,但她在鹤市的第三小当老师,应该好找。”
“谢谢!”
“你们是在哪个酒吧碰见的郭凡?”郭光达问。
“……流年。”苏妙笑了笑,强调,“唱的挺好的,给人印象很深。”
在农家乐宿下后,洗完澡,苏妙翻出林书黎的电话,打了过去。
“第一次啊!”接到电话的林书黎很惊喜,“肯定有事麻烦我。”
“警察同志很里了解嘛。”她问,“我想咨询一下,像那种无人认领的无名尸体,你们怎么处理?”
“保留尸体十五天,没人认领就放殡仪馆,照片特征留下,尸体火化,骨灰保存三年。”林书黎道,“怎么,跟你的鬼有关啊?”
苏妙:“……嘘,低调。”
“有空吗?有空聊聊。”林书黎道,“我对你在鬼中的身份还是蛮感兴趣的……”
苏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林警官,感情还是别聊了吧,怕伤命……”
“你怕什么?难道你有男朋友了?”林书黎嗤笑一声道,“一副好皮囊就被骗走了?没那么快吧?我还是多少能猜出你是什么性格的人,只是有‘犯罪’苗头,没有采取实质性行动……”
竟然被看穿了!
苏妙:“我挂了!”
房门咚的一声,像是撞上了什么,声音又闷又响,把苏妙给吓得一怔。
林书黎警觉道:“你那边的?怎么回事?”
有了上回的经验,苏妙果决地先挂了电话。
这之后,苏妙叫了一声:“卓忘言?”
陶百味应了:“闺女,来开下门,他拽着我们不松手。”
“卓忘言吗?”苏妙小心翼翼打开门,果然看见卓忘言捂着头委委屈屈在门外站着,手里一根金线,缠着陶百味和神情低落的郭凡。
陶百味道:“许是醉了……多少闻到酒气了。”
鬼们嗅觉不灵敏,其实,卓忘言身上的酒味不浅。
苏妙皱起了眉。
卓忘言抬起头,眼眸泛着金色,带着点犯错了的小心,慢悠悠给苏妙笑了笑。
苏妙:“……干吗?”
竟然还会喝酒?喝完竟然还会醉?
卓忘言想解释,他现在很不舒服,而且没办法碎身,但他发不出声音。
他尝试着心语叫苏妙,叫了好多次,苏妙没有反应。
卓忘言歪过头看着苏妙,脸上的表情很失落。
“回你自己房间!”
卓忘言摇头,扯了扯飘在半空的两只鬼,把金线放在了苏妙手中。
恍惚中,苏妙还有种这鬼是来送礼物表白的错觉。
苏妙气得半死,想要解开金线,却发现这线没有结,自己根本无从下手。
“给我解开!”
卓忘言吓了一跳,连忙收回了金线,线似一指光,缩回了他手心。
苏妙:“谁许你绑他俩的?”
卓忘言着急解释,但他口袋里摸不到纸和笔,卓忘言迷茫抬头,看到苏妙房间里的纸笔,踏了进来,半跪在床边提笔疾书。
这醉了不是什么,一下笔,把好好的解释书写成了狂草,而且还是文言。
写完还塞到苏妙手里,苏妙艰难认着:“你这是让谁看……”
卓忘言更委屈了,他乖乖坐在床上,一低头,看见了苏妙的手机。
好死不死,林警官又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卓忘言看见来电显示那三个字,一挑眉,果断关机。
苏妙连蒙带猜,知道了卓忘言的意思。
他亲自护送这两只鬼回来,然后让苏妙有什么问题就在屋里问他们,不用再跑出去吹风。
中间夹着不要哭之类的话,到结尾来了一句,那瓶酒他喝了,本意是想尝尝,因为之前花神一直没让他喝过,但现在他明白了,花神的话都是对的,他喝完很难受,病了,需要苏妙亲亲抱抱摸摸才会好。
苏妙:“……”
哦,这只鬼王之所以半夜敲她们,是因为自己以前管太严了,让他不晓得酒的厉害,好奇心上来,吹干了一瓶老白干造成的后果。
卓忘言躺在床上,轻轻喘息了会儿,又爬起来,提笔似要继续写。
苏妙:“给我好好写字!不许飘!”
卓忘言一笔一划,听话地慢、慢、写。
他写完一页,苏妙就认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