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州离白城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林昊枫给尤叶和赵泽初准备了昂贵的保姆级房车,不但舒适宽敞,而且零食丰富可口。
“林家的房车让人有私奔的冲动,尤叶,林昊枫这个人蛮细心的。”窝在沙发里的赵泽初,朝嘴里扔了一只棉花糖。
窗外风景怡人,车内暖意融融,去新州这一路,像一场短途旅行。
只是旅途的终点,是尤叶想见却又怕见到的人,她高兴不起来。
出发时林昊枫那个迷乱的吻,也让她意兴阑珊。
她不喜欢现在这理不清的感觉。
她最讨厌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也最讨厌霸占别人男人、没有名分的女人。
她与他之间,都没有资格去喜欢对方。、
偏偏,她那么陶醉于他的吻。
那么喜欢看到他的脸。
越陶醉越罪恶,越喜欢越不开心。
“你有心事,因为林昊枫。”赵泽初坐直身体,吸着果冻。
尤叶托着腮望着窗外:“才没有。”
“林昊枫不错,但不适合你,不要陷进去,尤叶,白斯明更适合你。”一支果冻吸完,赵泽初又换了一支。
“林昊枫呢,马上要结婚了,斯明只是我的搭档,泽初,不是你想得那样。”尤叶并不承认赵泽初说的话。
有时候她有点怕赵泽初,这位医学天才,又像一个能看透一切的预言家。
“去新州,那么辛苦?你看起来心事重重。”赵泽初换了一个问题。
尤叶心一痛,不再回避,点了点头。
她承认,却不语,便是不能说,赵泽初不追问,安慰她:“相信我,都会好起来,因为你是尤叶。”
入了新州的村落,车子等在外面,尤叶步行进入,为了不引人注意,也为了不暴露石玉清的行踪。
赵泽初等在车上,目送尤叶下车,快步向村内走去。
步伐坚定,利落洒脱,她认识的尤叶,是在岩缝中也能盛开的独一无二的花。
新州乡下祖屋,尤叶记得她六岁时来过一次。
依稀熟悉的小径,和十几年前没什么改变,尤叶凭着印象一路找过去。
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连三岁以前的事都能记得,六岁那年,她陪着石玉清回来祭祀,印象极为深刻。
在婆家受尽冷眼的石玉清,在娘家也没得到好脸色,人人看她都眼神不善,还窃窃私语,说她是不检点的女人。
也许因为在婆家没地位,所以在娘家也受欺负,在尤叶的印象中,石玉清很少笑,脸上总是挂着怨。
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尤叶加快了脚步。
祖屋门前,石玉清正在晾晒,四十多岁的女人,远远望去,身体仍是婀娜迷人。
穿藏青色的旗袍,长发盘成髻,正吃力地抱着厚厚的棉被,尤叶紧走几步,上前搭把手。
“你是谁?”石玉清警惕地看着她。
今天的尤叶易容成男生,但与上次的男妆模样完全不同,对石玉清来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上一次在石屋,她也这样问:“你是谁?”
尤叶难过,什么时候,她可以堂堂正正的回答一次?
“我姓唐,是一名记者,请问您是石玉清女士吧?”尤叶早就准备好自己的身份。
石玉清不说话,转身要往屋内走,尤叶上前拦住:“昨天在世纪中心跟林太太起争执的是您吧?网上都说您是疯女人,我是来采访的,如果有什么委屈,您可以跟我说。”
记者总是无孔不入,石玉清嫁到豪门那么多年,并不奇怪记者会找到这里。
“我没什么好说的,网上怎么说与我无关。”她只想绕开尤叶。
看来她并没有疯,之所以那么做,一定是被夏幽诗逼的。
尤叶安心,却不打算离开,好不容易见到一次,她要帮她。
“夏家的小姐夏幽诗明明认识您却假装不认识,如果这其中没什么隐情,实在太冷血,我们会如实报道。”尤叶挑明这层窗户纸,看着石玉清的反应。
石玉清终于停住了脚步,冷冷地看着尤叶:“幽诗是个好孩子,请你不要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