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受到了挑衅,可恶。
徐献清微微扬了扬下巴,意有所指道:“好久没做过饭,尝尝。”
柏恩平淡道:“挺好吃的。”色香味都没什么可挑剔的。
崽崽吸溜着一根面条,捧场道:“好,好吃!”
吃完饭,两个人把行李全部打包完之后,柏恩才发现自己的东西少得可怜,大部分都是崽崽平时穿用的东西。
临走前她又把房子打扫干净,检查好水电。正准备锁上大门和院子,抱上小猫,上车的时候,柏恩忽然傻了眼,一辆拉运家具的货车稳稳地开到了院子门口,好几个工人下了车。
柏恩幽幽地开口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徐献清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猫包,把小猫塞进去。
闻言他理所当然地说:“房子实在老旧得不成样子,线路也有问题,家具也该换新的了,正好就找人过来一起全部翻新一下,方便我们以后再住过来。”
“这是谁的房子?”柏恩喃喃问。
“嗯?”徐献清挑眉道,“我们是夫妻,自然不必分什么你我。”
柏恩一噎,竟然无处反驳,她忽然后悔这么草率地跟他回去了。
“麻麻?”崽崽拉了拉柏恩的衣摆,没拉动,疑惑地抬头,“不走了吗?”
柏恩告诉自己不要因为这么点小事动气,给崽崽带上口罩,然后抱着她上车。
在车外没注意到,但是一进入车内就看到驾驶座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冲着柏恩腼腆一笑:“太太您好,我叫张玚,负责开车。”
柏恩眼前登时一黑,心想自己不会上当坐了黑车吧。
她艰难开口:“那个……他还请了司机啊?”
小张笑着解释道:“毕竟路程还挺远的。”
可是正常人回家会请代驾司机吗??
考虑到她有前科,徐献清不会是怕她又跑了吧。
然而另外一个念头却急速地占据了她的头脑。
万一、万一徐献清根本不是崽崽的爸爸呢?
其实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接近和犯罪呢?
这样的想法一旦升起,就怎么都摆脱不掉。柏恩抱紧自己的女儿,面色灰暗地缩在角落里。
果然,相信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这种事情实在太可笑了吧。
她还那么小,离开父亲三个月,可能早就不认识自己父亲长什么样了。
仔细想了想,有很多细节都非常的可疑。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徐献清还问了她的名字,说明他们两个之前可能根本不认识。
崽崽虽然经常搞破坏,但是从来不撒谎,手机大概率是被其他人故意弄坏的。
外面的那些工人绝对是提前安排过来的,很可能是他们的同伙,是迫不及待地来接收她的房子吗?
对方人手多,这下她逃跑的难度更是难上加难了。
徐献清把行李塞进了后备箱里,刚上车关上门,就见柏恩的肩膀颤了颤,背对着他往角落里缩。
?
他淡淡地收回了视线,有些百无聊赖地目视前方。
过了一会儿,柏恩战战兢兢地问:“那些人可靠吗?”
他以为她过于操心,于是耐心地解释:“很可靠,你不用担心。”
根本没法放心下来,柏恩勉强笑笑。
田间的土地泥泞,道路狭窄,车开起来很费劲,难免会有些颠簸。
车身一个起伏,柏恩便抱着崽崽从车的一边滑向了另外一边,撞到了徐献清身上。
柏恩:“……”
大概是觉得好玩,崽崽“咯咯”得笑了起来。
徐献清把她扶了起来,看见她脸色发白,多问了一句:“晕车吗?”
柏恩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
他皱了皱眉头,对着毫无自觉的女儿道:“徐款冬,从妈妈身上下来。”
“哦。”崽崽磨磨蹭蹭地从柏恩的腿上下来,坐在了两个人中间,然后摇了摇柏恩的手,眼神天真地询问:“妈妈不舒服吗?”
“可能是有一点点晕车,没关系。”她生怕自己露出来马脚,强颜欢笑。
没关系个屁!
手机不在身边,她现在是完全与外界隔绝了,没法求助。
车厢内很安静,柏恩一直望向窗外,等待着一个有转机的机会。
“车还要开多久啊?”她问。
“不堵车的话应该再两个小时就能到了。”司机小张积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