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这两个字眼,刺的他眸子生疼。
他划去了。
他看着仅剩的四个字,思考了许久。
最后,他放下笔,将便签揉成了一团,塞进口袋走了。
还是别给他留太多希望的好……
…………
陆逾白离开了晏家。
他没把那幅画带走。
他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出国。
但没有陆幸川家的钥匙,他站在公寓楼下,等着林也来送钥匙。
让林也来时,还特意叮嘱不要带陆幸川。
林也不解的照做了。
他抵达时,金色的暖阳笼罩在陆逾白的身上,他里面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只手插入西装外的黑色风衣中,慵懒随意。
这件风衣很大,垂到了他的小腿腹,看起来不像是他的。
狂风中,他的风衣肆意吹敞着,他呼出的热气化为白雾,修长的身影在狂风中显的无比单薄。
林也走近后,第一眼看见的是陆逾白脖颈上青青紫紫的吻痕。
他忽然顿悟。
难怪陆逾白特意交待,让陆幸川别来了……
这也太少儿不宜了!
“你被他强了?”他将钥匙递给陆逾白,语出惊人。
陆逾白:……
“有空把嘴捐了,别占用公共资源。”
他接过钥匙,怒踹了林也一脚。
林也的视线始终落在他的脖颈上,没来得及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
他擦着屁股上的鞋印,坏笑着问道:“你们这是和好了?你的病他知道了?”
陆逾白摇了摇头。
林也一脸震惊,“他不愿意听?还是不相信你?”
“我没说,等散心回来再说。”
陆逾白从口袋中掏出一盒烟,浅浅的咬了一支在嘴里。幽蓝色的火焰映在他的脸上,一缕白雾掠过眼睑下的泪痣,飘散而起。
他从的薄唇吐出缭绕烟雾,淡淡道:“林澜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林也眸子微沉,“三年前那次,林澜是在方灵丘的践行宴结束后,见晏迟喝多了,想乘虚而入。但没多久就被赶出来了,而且不久后,他就被调离了江城。”
“当时是在别市调研,住的酒店,所以查到了监控。”林也补充道。
陆逾白纤长的手指夹着烟蒂,微微眯了眯眸子。
“他选错人了。”他长吸一口烟,轻嗤一笑。
林也没答,只是皱眉看着他。
二人肩并肩上了楼。
进房间前,陆逾白把烟掐灭丢在地了,皮鞋用力的碾了碾。
林也困惑的看着他的动作,“你不是戒烟了吗?怎么又开始抽了?”
陆逾白疲惫的环绕着脖颈,手扶着腰,淡淡道:“人生在世,及时行乐。”
林也看着他,没再说话。
他觉得陆逾白怪怪的。
在陆逾白整理好东西后,林也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白色小方瓶递给他。
四封信
“这里面是药,你随身携带,以防万一。”
陆逾白接过,“谢了。”
他将东西塞到风衣口袋后,林也开车送他去了飞机场。
他目送着陆逾白进的机场。
他呼了口热气,模糊了远去的背影,一股寒风裹挟着冷意,吹化了白雾,洒下漫天的“棉絮”。
外头飘雪了。
今年的第一场雪。
江城的第一场雪。
陆逾白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他将双手腕上的黑红色丝巾解开了。
上面有两条触目惊心的疤痕。
天气有些冷,伤疤被闷久了,溃烂流脓,解开丝巾时还沾着粘稠的血液。
他双腿交叠着坐在候车厅里,手指轻轻地敲着膝盖,似在细数着什么。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后,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我,对,我要寄四封信。”
“下个月。”
…………
林也回家时,陆幸川在家里打扫卫生。
在听见开门声的那一瞬间,陆幸川将手中的扫帚“啪”一声丢了,一脚将东西踹远了些。
陆家家训:oga是不能干活的。
他眸色慵懒的望向林也,双手插入卫衣兜,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鸭舌帽,阴影没过他俊朗清秀的五官。
他散漫道:“我饿了。”
林也:……“你真是我的活祖宗。”
他脱下沾着雪花的外套,扶起扫帚后进了厨房。
陆幸川只会煮泡面,这段时间的家务活都被他包齐了。
扫地、做菜、洗碗……
他就差帮陆幸川洗内裤了!
陆幸川看了眼倒地的扫帚,眸色灰暗的去客厅看动漫了。
林也做好菜才叫他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