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没那么恼,待到用过早膳出门溜达一圈,不知那筛子嘴的大娘往外面念叨了多少,寨子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透着古怪复杂,古怪够了,又以一种怜惜叹惋的神情瞧着她家舟舟。
昼景再怎么迟钝也晓得她的名声被败光了。
因为贪睡赖床成了整个西竹寨最不能行的男人,奇耻大辱!
哎呦,景公子,尝尝我家的烤猪蹄。
牛鞭,这是上好的牛鞭!
景公子,你可得好好养养身子啊,瞧瘦的,二山一个小拇指盖都能把你摁倒。
二山是名很雄壮的男子,闻言朝昼景骄傲地抬了抬下巴。
离谱!
你倒是上来把我摁倒啊!
昼景出门一趟憋了一肚子气,又没法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拉着二山比一比。
回到吊脚楼,烤猪蹄、牛鞭,各色各样的补品堆成一座小山,她板着脸,巴掌大的小脸风雨欲来,琴姬被她看得又想笑又羞怯,素手轻抚她后颈:是他们乱说,我没说。
呵!
昼景气得没地撒,大袖一挥门窗封得死死的,竹楼门前的西竹竿,红绸布上多了龙飞凤舞的勿扰两个大字。
竹床都晃不起来?
琴姬心虚瞥她,憋笑:那是吉大娘说的。
我不经用?
那、那也是吉大娘说的!
她步步紧逼,她慢慢后退,退到封死的窗前,琴姬脸颊红晕浮动:恩人
教你以后还敢当着外人胡言!
啊!
短促的一声惊呼,琴姬搂着她脖颈,声线不稳,颤颤的,软声在耳畔哄道:你厉害,只我一人知道还不够么
昼景狐狸眼卷起惊人的妖冶:我怎么厉害了?
你
说啊。
这你要我怎么说?她发烫的脸埋在心上人颈窝。
昼景不解风情地把她拉开:那你还是不要说了。
白梅簪子落地,内室春光无限。
翌日,吉大娘和一群上了年纪的妇人带着各类滋补品来到竹楼前,发现门窗紧闭,门前竹竿的红绸布写着大大的勿扰,笔锋凌厉,教人不敢冒犯。
夫妻俩有事忙,众人只好走开。
到了第三天,还是如此。
吉大娘不解道:景公子和景娘子够忙的啊。
诸人皆不愿做恶客,再次走开。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612 16:30:57~20210613 13:09: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开启秘境
金乌西沉, 暖色的光线照在窗棂,天地清明寂静, 内室,琴姬嘶哑着喉咙尖叫一声,彻底打碎了一贯的倔强隐忍,双目失神,唯有呼吸声彼此交错。
半晌没动弹。
清冽的水气悬在半空,慢慢浸入少女体内。
透白莹润的肌肤布满好看的淡绯,眼角湿着, 不知哭了多久,眼眶红肿,又在下一刻被圣洁的水意消去肿痕,水色的杏眸媚气横生,妖娆至极里飘出脆弱的余韵。
破碎而美好。
她怔在那许久未回神, 像是心被掏空,又像心里装了太满的情。
舟舟,舟舟?
声音恍惚从远处传来, 她眸子微动。
昼景趴在她身上,再没了嚣张气焰,小声道:舟舟。
嗯?
简单的字眼带着勾魂的魅力,她稳住心弦, 小心翼翼抱着她的姑娘:好舟舟。
额头落了一个吻。
琴姬水雾般的眸子逐渐有了焦距,后知后觉意识到两人仍是一副羞人姿态,有气无力:你下来。
得了便宜, 昼景不敢逆着她,乖乖躺到另一侧,枕着发酸的小臂:舟舟, 我是不是很经用?
你心眼好小!
为着一句话差点把她折腾坏,好在如今的她也非常人,否则哪个姑娘受得起这份疼爱?
来,让我看看这些天的努力成果。她翻身就要隔着那团血肉去看内里的本源,琴姬羞极,捂着微涨的肚腹不要她瞧:你再敢多看一眼,休想我以后理你。
让我看看。
不准!琴姬恼她没脸没皮,拿锦被盖住她的俏脸,转身下了竹床,余光瞥见颤颤巍巍的床脚,脸顿红,刻意没吱声,撑着细长的两条腿别别扭扭地进了浴室。
一个踉跄差点栽进浴池,她咬着唇,耳朵着了火,忽的便听门外某人哎呦一声,竹床倒塌的声响传来,她羞红了脸,噗嗤笑出来。
活该,哼。
这个破床!昼景灰头土脸地从满地竹子里爬出来,几辈子加一块都没这么囧过。
她磨磨牙,耳尖地听到浴室内少女幸灾乐祸的笑,她揉揉脸,长腿踢了踢破碎的竹板:看在你哄我舟舟一笑的份上,我且饶了你!就不把你当干柴烧了。
你烧不烧关我何事?琴姬才不受她哄,把她弄成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