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卫当即手起剑落,砍下那人的头颅,鲜血溅到旁边几人的身上,登时又吓晕过去了一个。
另外的那些个顿时面无血色,连求饶也不敢了。
江无暇在席间一寸寸的找,怎么也找不到陈远宁,又被这场景一吓,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
青衣卫中一人直接将她拉到了边上,低声道:“你站远些。”
远处烟火绚烂,只有飞花台这一块静谧的过分。
谢珩坐在太师椅上,赵立的尸体就在他脚边,满地的残红破布,血迹蔓延其间。
“废话就不必多说了,我要赵立在云州犯事的所有罪证。”小阎王的目光在众人面上转了一圈,无形之中戾气逼人,“硝矿,贪污受贿,草菅人命,把你们知晓全部如实交代,若有一句假话……”
少年笑了笑,“就全下去给赵立陪葬。”
八月中秋,天气还不算冷。
众人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话落下的一瞬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谁知道说完之后,这小阎王会不会送他们下黄泉。
更何况,南宁王死了,还有他儿子在。谢珩在云州再飞扬跋扈,一旦回帝京必然也要被问罪,皇族之中关系错综复杂,形势也是日夜变化,到时候就不知道是谁更倒霉。
众人想来想去还是闭嘴最安全。
谢珩有些不耐烦,眼角微挑,“不说是吧?那就把男的全拎出来,挨个来,不开口的直接砍了。”
众人惊得连呼吸都顿住了。
青衣卫把赵立那几个儿子和身着官服的拎到前面,幕僚和管事模样的放到后面,一排二十来个,搁了五六排,一百多号人,大半都腿软的站不住,直接就跪在了谢小阎王面前。
“你们给我听着。”少年桀骜无双,冷笑道:“今日取尔等性命之人姓谢名珩,来世再投胎绕着我走!”
谁也不敢接话。
别说来世投胎了,若是早知道这小阎王比传闻还狠,谁敢让跟前凑啊,跑都来不及。
青衣卫们开始拿着剑挨个问,“说不说?”
最左边的小官哆嗦个不停,脸煞白煞白的,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下一刻,便人头落地了。
满脸惊恐的脑袋滚到一众同僚面前,吓得一众人无神无主。
飞花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后,众人争先恐后的大喊:“谢将军饶命,我知道我说!”
“我招!我都招啊!”
“别杀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这人刚嚎到一半,被谢珩瞥了一眼,登时就闭了嘴。
几步开外的叶知秋看的目瞪口呆。
看来她当山大王的时候还挺手下留情的,至少从来二话不说就砍人过。
真该让瘦猴他们都来看看,她多好说话,这天底下再找不到像她这样好说话的大当家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赵立这些年来的恶性,生怕说的慢了就人头落地。
谢珩听得头疼,扶额,朗声道:“三公子,你来。”
“三公子?谁是三公子?”叶知秋有些诧异,刚回头文谢玹。
却看见,总是闷不吭气的少年不知道时候已经穿好了绯色官袍,腰悬挂飞鱼佩,真真是芝兰玉树模样。
灯火重重,将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笼罩成了清冷孤高的模样。
谢玹没有看她,极其自然的伸手从青衣卫手中取过官帽,带在头上,广袖飘摇的从席间穿行而过。
青衣卫们纷纷给他让路,飞花台上树影缭乱,落花拂衣而落,少年缓步走到谢珩面前。
一个红衣广袖,一个绯色官袍,灯花重影,乱红飞扬,全成了陪衬。
夜风渐渐染了寒意,地上三尺血,都没有这两人站在一处让人背后发凉。
谢玹面无表情道:“闭嘴。”
正说的唾沫横飞的众人冷不丁的安静下来。
有谢小阎王一个就够吓人的了,又来一个冷面钦差,这回不死也要脱层皮。
谢玹转身,同青衣卫道:“取纸笔来。”
谢珩挑眉,道:“半个时辰?”
“不必。”谢玹语气淡淡道:“一炷香即可。”
谢珩微微勾唇,“嗯?”
谢玹没同他说话,吩咐青衣卫们给众人把纸笔分发下去,剑就在脖子上抵着,把他们知道的全部都写在纸上。
总是面无表情的少年钦差站在小阎王身侧,满身的寒气,气势半点不输。
“尔等有半柱香的时候可以落笔,奉劝诸位,据实相告。”谢玹语气颇凉,不急不缓道:“若是所述之事有假,或全无用处,那谢某就不留诸位了,望自珍重。”
众人呆愣了片刻,立马抓着纸笔就开始狂写。
这位比谢小阎王还狠,若是一个个的说,起码后面的人还能同前面的对上口供,最不济,也能知晓之前那些人说了什么,可这下笔就完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