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立马松开了拽着谢玹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心道:喊什么喊!
你快给我收住!
她从未像此刻一般庆幸自己眼睛看不见过。
眼瞎也有眼瞎的好处,至少她这会儿瞧不见那些小厮侍女面上的表情也是件好事。
谢玹等了许久没等到她开口,便倾身靠近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害羞了?”
叶知秋憋不出话来,用手肘撞了撞谢玹的胸膛,示意他闭嘴,结果力道没控制住,一下子把谢玹撞得倒在了地上。
只听得谢玹闷哼一声,边上的小厮婢女们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你怎么又倒了?”叶知秋都震惊了,愣了片刻后连忙伸手去把谢玹扶起来,没曾想一下子还扶不起来。
先前她碰一下谢玹的衣角都难,如今却是一推就倒,不由得心情微妙。
叶知秋正胡思乱想着,手触摸到谢玹的肌肤,觉着他身上烫得不太正常,忽又想起这人刚来方府的时候风寒侵体,发高热,也没静养两天就又忙着在外头跑,想来压根就没恢复这又烧上了。
她连忙把人抱住了,急声吩咐站在一旁的小厮婢女们,“他还病着,劳烦你们快些去请阿回来给他看看。”
众人看谢玹确实像是病的不轻的模样,连忙应声去了。
叶知秋一边拉着谢玹站起来,一边既上火又心疼地说:“你还病着你自己不知道啊?就不能好好歇一歇,有什么事都等身子好了再说?”
“来不及。”谢玹低声道:“到那时候,你又不知道去哪了。”
叶知秋噎了一下,轻声道:“我才舍不得走。”
这一句轻的几乎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谢玹一直在看着她,看唇语也看出了她在说什么,被扶着起身的时候顺势靠在了她身上,嗓音低哑道:“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叶知秋没什么出息地重复前一句,“你的病还没好你自己不知道啊……”
“不是这句。”谢玹嗓音低低的,莫名地带了几分勾人,“你刚才说舍不得。”
叶知秋反应过来,忍不住问:“你刚才不是还说你没听清?”
谢玹抿了抿唇,面不改色地说:“就听见你说舍不得了,别的没听见了。”
叶知秋都被他气笑了,直接说:“没别的了。”
“有。”谢玹很笃定,缓了缓,放软了语调低声道:“我头有些晕,你快说给我听,让我缓缓。”
叶知秋特想问‘我那句话还能治你的头晕?你这毛病是不是忒奇特了一点?’,但边上还有婢女们在,她想着要给谢玹留脸,就硬生生改成了,“待会儿阿回来给你把脉的时候,你也要这样同他说吗?”
这回轮到谢玹沉默了。
好一会儿,他都没吱声。
叶知秋竟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心道:三弦还是话少的时候比较正常。
她虽是扶着谢玹起身了,但脑子还稀里糊涂的,完全分不清哪个是回他那间厢房的方向,拉着人转了一圈之后,边上的婢女看不下去了,连忙上前道:“秋姑娘,奴婢带您回厢房。”
然后叶知秋和谢玹就被婢女带着回了她的这间屋子,她看不见也不知道,进屋之后就把谢玹扶着躺到了榻上,轻声道:“你好生歇着,莫要说话了,等阿回来了……”
她这话还没说完,门外忽然传来洛回风的声音,“秋姑娘!他他他怎么在你榻上?”
“啊?”叶知秋满脸茫然。
洛回风快步冲了进来,又急又恼地说:“我就一会儿没在,你就放他进了你的屋子,还上了你的榻!”
洛二公子毕竟年少,尚没有瞬间平心静气的本事,看着两人一个躺在榻上,一个坐在榻边,手握在一起,举止亲密,更是瞪大了一双眼。
叶知秋忽然又有了想捂脸的冲动。
谢玹却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只眸色淡淡地瞥了洛回风一眼。
后者气得几乎要跳起来。
“小风,休要聒噪。”洛回春上前拍了拍自家的肩膀示意他让开些,然后走到了榻边,伸手去给谢玹把脉。
洛二公子压下了性子不喷火,屋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叶知秋凝神静气等了许久,听到洛回春收手回袖的动静,才开口问道:“阿回,他怎么样?”
洛回春温声道:“高热未退,又连日劳累须得加药量,静心休养,虽然暂无性命之忧,但若是再这样折腾下去,洛某就不能保证了。”
洛回风忍不住插话道:“他要折腾那是他自找的,管我们家什么事?”
“不会了不会了!”叶知秋连忙开口道:“有劳阿回大半夜还跑这么一趟,写了方子药量就交给底下的人去煎吧,你和小风早些回去歇息,等过些时日他好全了,我再让他好好谢你们。”
她这话刚说完,谢玹就开了口,“多谢了,洛公子。”
叶知秋闻言不由得回头看他,压低了声音道:“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