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摆了上百桌,好酒好菜,好歌好舞,还赏赐了不少金银珠宝,给了秦筝莫大的排面。
如今温朝雨卧病在床,南宫悯虽未明言,但谁都能看得出温朝雨已有失宠之势,秦筝借机上位,一时风头无两,平素对温朝雨巴心巴肺腆着脸讨好她的下属,此刻也就见风使舵,都转而去巴结上了秦筝。
温朝雨一语不发地躺了一会儿,睁开眼时见那下属仍是倚在门边一动不动,便道:你想不想去?
闻言,那下属略显惊喜地抬起了头,却没回话。
秦筝正是当红的时候,又与另外两名护法素来交好,她这生辰宴请了不少人,就连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都能讨得一杯美酒喝,唯独温朝雨这处没个动静,下属们虽未直说,但心里都巴不得温朝雨赶紧发句话,好叫他们也去沾沾喜气,大饱口福一顿。
那下属笑道:护法若实在不想去,属下便再替您推了,酒有什么好吃?您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温朝雨嗤笑一声:想去便去,没人拦着你,她平淡地道,你叫院儿里的属下都过去,就当是替我走一趟,见了秦筝就说我病得要死,下不了床,去罢,别跟这儿打扰我休息。
那下属听她此言,心下好不欢喜,面子上倒是没忘扭捏一番,表达了一阵对温朝雨的忠心后才依言告退,却是连门也忘了替温朝雨带上。
温朝雨又是一声讥笑,她懒得下床关门,大被蒙过头,打算睡上一场。
须臾,门边又响起了轻缓的脚步声。
这才什么时辰,你睡得着?
一听那熟悉的声音响起,温朝雨便知是谁来了,她躲在被子里垮着脸,掀开被却是满面笑容,边起身边道:哟,什么风把您吹我这儿来了?
南宫悯一身红裙,眼带笑意打量着温朝雨,整个人立在那处美得像是一幅逼真的画卷,她行到榻边将温朝雨扶了一扶,说:起来做什么,好好儿躺着。
温朝雨本也不想动,便顺势靠在了床头,从善如流道:教主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我哪能不起来迎接?
南宫悯笑了笑,没接这话,她扫视一圈屋内的景象,揶揄道:好说是个护法,又还病着,这房里怎么连个炭火也无?说罢,她又抬手碰了碰桌上的茶壶,茶也是冷的,真是让教主我心疼。
今非昔比啊,温朝雨轻叹,教主冷落我这么多日,谁还能好生服侍我?不欺负我就谢天谢地了。
南宫悯掩嘴轻笑:欺负你?谁能把你欺负了去?
温朝雨咧着嘴,说:教主你么,你一向都想着法儿欺负我,日久天长,这下头的也都学了去,我心里苦,还没个人倾诉,真是憋屈死了。
屋内烛火微晃,映着南宫悯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几分深邃几分幽静,她调笑道:那正好,我本人现下来了,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来我听听。
那可不敢,温朝雨说,我替教主卖命,心甘情愿,事儿没做好被教主冷落也是应该的么。
秦护法那边好生热闹,南宫悯看着她,你不过去瞧瞧?
有心无力不是?温朝雨打着哈哈,快疼死了,路也走不得。
南宫悯只是笑:那教主我给你揉揉?
使不得,温朝雨赶紧道,那可折煞我了。
我来是有事想跟你说,南宫悯行到桌边倒了杯冷茶,浅尝道,这几日小七已经探查清楚,那沈曼冬和圣剑都是假的,乃是谢宜君的诡计。
温朝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南宫悯的神情,说: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