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语气却异常坚定,不论是我下山执行师门任务,还是回锦城探望父母,我每走到一个地方,你都会暗中跟着我,那我再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厅中一阵死寂。
许久,温朝雨才回首道:你是云华宫首席大弟子,我是紫薇教护法之首,你有任何动向,我都该及时查明上报,这没什么好稀奇的。
季晚疏还要再说,温朝雨却像是陡然没了耐心,截话道:别废话了!赶紧走罢你!一会儿南宫悯回来,我可不会再出面救你!
你刚才已经救了我两次,季晚疏说,南宫悯不会放过你,你继续待在紫薇教也没意义,跟我走!
温朝雨又禁不住发起火来:你真就是个陀螺,不抽你就不晓得动!她骂完这句,立即冲门外的教徒们喊道,都给我滚进来!赶紧把这个季晚疏抓起来!谁先抓住她谁有赏!
你!季晚疏气地呼吸粗重,但见门外一瞬涌进大批教徒,她只得狠狠剜了温朝雨一眼,拔腿便跳出窗外向玉兰殿逃了去。
夜黑风急,尘雾漫天,栋栋楼宇在大火中轰然倒塌,惊起大片浓烟,尽目望去,整个紫薇教总坛已然陷入杀戮与战火之中。
抬腿在就近的一处假山上踩了一脚,满江雪借力落去地面,抱着尹秋飘然站定,回身看向不远处的后方。
假山水池边,南宫悯独立一侧,对面分别站着一男一女,三人各占一方,形成一个互相牵制的三角,互相交换着神色各异的眼神。
方才南宫悯只差一步之遥就快追了上来,满江雪本已做好反打一招的准备,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两个不速之客,竟帮她将南宫悯拦在了后头。
满江雪遥遥打量这二人一阵,发觉自己并不认得他们,且她还发觉那一男一女显然也不认识彼此,都在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对方。
这就很奇怪了。
同时现身,同时出手,这二人分明有着同样的目的,却又互不相识,反倒做了不约而同的事。
那紫衣女子戴了面纱,看不清相貌,但细细看去并非熟人,唯有那黑袍男人的背影倒是叫满江雪想了起来,正是引着她进入暗室解救尹秋的黑衣人。
满江雪微眯了眼,轻轻挪动步子隐去了暗中。
他们是谁?尹秋贴在满江雪的胸口,小心翼翼地观望着那处,是师叔安排的人吗?
满江雪摇头:不是。
尹秋略显诧异:那他们怎么先前那个女孩儿呢?
满江雪说:也不认识,她顿了顿,之前在河州城倒是与她见过一面,她给了我一张紫薇教总坛的图纸,所以我和晚疏才能较为顺利的混进来。
尹秋吃了一惊:她给了你们图纸?这么说起来,她之前放箭打断了温朝雨自刎,既帮了我们,也帮了紫薇教,她到底想做什么?
眼下还不清楚,满江雪说,先看一看,你别出声。
尹秋点点头,赶紧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对面,南宫悯朝她们这处看了一眼,像是知道满江雪与尹秋就躲在暗中似的,却又没有点破,只是看着那两人笑道:热闹,真是热闹,二位高人光临我紫薇教,都是为了那小丫头来的?
紫衣女子看了看身侧的男人,眸光平静:久闻南宫教主大名,今日特来一会。
南宫悯眼波流转地看着她:那放箭的小姑娘,看起来是姑娘的人。
紫衣女子笑了一声:正是,劣徒顽皮,惊扰了南宫教主,还请南宫教主不要放在心上。
南宫悯复又斜眸看向那黑袍男人,上下扫视他道:阁下这身打扮外头那些黑衣人是你带来的?
男人微侧了身,没有说话。
他虽未承认,但南宫悯已然心中有数,笑道:初次见面,阁下就派人烧了我教总坛,这笔账,阁下准备怎么与我算?
男人还是闭口不言。
他侧身站立,大半张脸都隐在帽沿下,仅有那张银质面具映着微微的火光,瞧来更是显得有几分冰冷。
甫一看见他脸上的面具,尹秋便神色一变,暗自放大了双眼。
是公子梵!
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察觉尹秋像是愣了一下,满江雪将视线移到她身上,问了一句:怎么了?
尹秋吓了一跳,赶紧摇头说:没什么就是有点冷。
满江雪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牢牢圈在了怀里。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二位应是素不相识,南宫悯镇定如斯,平淡地仿佛今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那就怪了,您二位都来了我紫薇教,又都替满江雪拦住了我,你们是与满江雪交好,还是与那孩子有什么关系?
公子梵依旧没有答话,唯有那紫衣女子道:自然是与云华宫交好,听闻他们要救人,我便特来相助。
南宫悯看着她,弯了弯唇角:是么?可我见满江雪倒像是不认得你。
她认不认得我并不重要,紫衣女子说,我认得你就够了。
南宫悯说:所以你是趁机来向我寻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