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过。
尹秋端详着她:那你
孟璟答得很快:还没有。
尹秋忧心忡忡地瞧着她:那就麻烦了,来癸水很不便利的,要是肚子疼身边还得有人照顾,你待在男院可不是个办法。
提到这些,孟璟禁不住又焦虑起来:那怎么办?我一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女的。
尹秋不太能体会她的感受,问:为什么?你原本就是女孩子,为什么不能让人知道?
孟璟搔了搔头发,有些烦躁道:怪别扭的,我从小都这么过来了,要我一朝一夕变回女儿身,我可做不到。
这回换成尹秋焦虑了:那怎么办?
孟璟又是一阵默然,末了才道:走一步看一步罢,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只要你替我保守秘密,我可以做到不让人发现。
眼下除了继续混在男弟子堆里,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了,尹秋说:放心好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等傅湘回来后,你也不能跟她说,知道么?孟璟叮嘱着。
知道,尹秋答应下来,我谁也不会说的。
谈到此处,两人便都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尹秋又问:那陆师姐知道吗?
孟璟思忖一番:应该不知道,我虽然和她来往最多,但也没有很亲密的,她说完这话,又补了一句,我其实也没几个亲密的人。
尹秋顿时为她感到心累,但孟璟自己不愿意恢复女儿身,她也不好多劝,只能宽慰着说:那你自己多注意一点,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一声就好,只要我能帮得上就不会推辞。
孟璟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磕磕绊绊地道了声谢。
这是年节后要分配至各大州城驿站的弟子名单,还请师叔过目。陆怀薇将手中的载名册递交给满江雪,又为她奉了杯茶。
自从立春后,雪是不再下了,可春雨一来就落得没完没了,满江雪掩了窗,接过那名单大致看了一遍,说:这两年外门弟子太多,宫里留守的弟子反倒少了些,你近来抽空多看看,若有表现不错的外门弟子,拟个名单交给掌门师姐,挑一批送到宫里来。
陆怀薇说:师叔是要提拔外门弟子么?这可是好事呢。
倒也不是提拔,满江雪说,有才干之人留在宫中自然更好,但也要符合标准,有犯事前科或是身家不太清白的,要留意筛选,你这名单上大多是宫内的老弟子了,不太合适,换些资质浅的送出去,正好磨练磨练。
陆怀薇笑了笑:还是师叔考虑得周到,弟子下山之前,一定把新拟好的名单给您送来瞧瞧。
满江雪看向她,思索片刻道:你什么时候下山?
陆怀薇是无悔峰弟子,自来便负责人员调动,不论是送进宫的还是分配到各大州城的事宜都归她管,她在宫中不常久留,几乎每年都有大部分时间要在外头带后生子弟,若不是因着年前受了伤,她早就该离宫了。
陆怀薇说:倒是不急,等掌门和叶师姐回来,我得同叶师姐交接一下再走。
满江雪想了想,说:晚疏闭关,这宫内的事务泰半都压在了芝兰身上,她一个人定然忙不过来,今年你就别走了,留下帮帮她,晚疏负责的事务你也分担一些,下山的人选我会同你们长老说一声,叫她挑个人替你。
能叫满江雪亲自开口留下来的人可不多,这无异于是一种认可,陆怀薇受宠若惊道:任凭师叔安排便是。
满江雪嗯了一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又问:面具的事,查得如何了?
说到这个,陆怀薇方才那点欣喜便没了,她面有愧色道:叫师叔失望了,这事不好查,虽然大半个月过去了,但还是没什么眉目。
满江雪看了她一眼:一个怀疑对象都没有?
陆怀薇敛了敛眸子,说:还真没有,李副长老易容术高超,可他老人家放过话,不到驾鹤西归前,他不会收徒传授技艺,为的就是防止遇到心性不良之人借易容术干坏事,所以宫里基本没有弟子学过易容术,纵然制作面具的材料的确被人偷盗过,但无凭无据的,着实是不好查是谁拿的。
就算有弟子在进宫前就学过易容术,但也不一定就是无悔峰的人,盘查范围过大,不好锁定目标,且那人也未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要想查到是谁盗了材料,等同于大海捞针。
宫里的奸细埋得深,抓了一个还有另一个,蛰伏在暗处始终盯着云华宫的动静,随时都能向紫薇教通风报信,这人一天不揪出来,就一天是个隐患。
但难就难在,这人实在太过谨慎,至少目前无人知道他是谁,仅仅晓得有这么个人的存在,长此以往,令人防不胜防。
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只能是纸上谈兵,满江雪略略颔首,示意陆怀薇退下,她搁了茶盏,继续拾起书案上的册子看着,眼风处却忽然闪过了一点细微的金光,满江雪侧目看去,就见陆怀薇手腕上戴着一条黑绳所制的手链,上头串着两粒小金珠,还挂着一片轻柔的蓝灰色鸟羽,挺漂亮。
许是发觉她的目光,陆怀薇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