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些疑惑地看了那手链一眼:师叔还有话要说么?
满江雪微抬了下巴:这珠子和鸟羽瞧着眼熟,哪来的?
陆怀薇顿时流露出惊喜之色:师叔也见过这个?去年在上元城一个西域小贩手里买的,当时觉得好看,还是季师姐掏钱赠给我的呢。
满江雪定睛细看片刻,轻描淡写道:那小贩是西翎国旧人?
陆怀薇意外:师叔怎么知道?
这珠子上头的花纹,是西翎国图腾,仅有皇室中人才能穿戴于身,满江雪顿了顿,清淡地道,亡国之物,你最好摘了。
虽说西翎灭国已有十多年,但关外大国仍是在追查当年各个小国的漏网之鱼,戴这么个彰显身份的东西在身上,无异于是在惹祸上身,陆怀薇吃吓,赶紧将那手链取了下来:我倒是不知这个,还好师叔提醒了,若是哪天遇见关外的人,怕是要将我当成西翎后人给杀了。
满江雪又看了那手链一眼,也没多说,只问道:掌门师姐可有来信?
陆怀薇点点头:说是这两日就要启程回宫了,师叔回来后一直帮着主持宫中事务,时日不早还是早些歇息罢,弟子会提前安排接应掌门的。
满江雪应了声好,在陆怀薇退出殿门之时,又不动声色地瞧了瞧她手里的金珠。
晚来风凉,吹动案上的书卷哗哗作响,满江雪静坐须臾,提笔蘸了墨,将那金珠上的花纹熟练地描摹了出来。
未几,她又将那宣纸揉皱了,一把丢进了脚边的火盆之中,顷刻间烧了个干净。
山中下了几场雨,万物更新,到处都透着春日里的气息。
年节前的积雪都化了,林木落光了枯叶,发起了新芽,尹秋又回到了正常作息,每日按部就班地念学习武,与往日相比并无什么不同,唯一还不适应的就是傅湘迟迟不归,尹秋多少有那么点孤单。
铿锵!一声,两柄小铁剑劈在一处,发出刺耳声响,尹秋顺手挽了个剑花,将对方的佩剑灵巧掀翻,她刺剑而出,又轻轻一挑,力道恰到好处,不轻不重地将对面那女弟子击去了地面。
没事罢?尹秋收了手,弯腰去扶那女弟子。
没事的。那女弟子这些天顶替了傅湘,一直和尹秋两两对战,她实力算不得好,在尹秋手底下过不了几招就得认输,如今她们这一批弟子当中,能和尹秋打成平手的人也不多了。
你进步真快,那女弟子起了身,拍拍裙上的尘土,由衷地说,一天比一天厉害了,我铆足了劲儿都赶不上你。
哪有,你也很厉害。尹秋擦了把额上的汗,正要叫这女弟子再切磋一场,后头便已响起了钟声,两人相视一笑,那女弟子便拱手告了别,约定着明日再练。
尹秋意犹未尽,自个儿又在练武场熟悉了一遍剑招,她没走,孟璟也没走,便就一直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她练。
等练得差不多了,尹秋收了剑,跑去茶棚倒了碗茶解渴,孟璟见状也跟了过去,两人立在茶棚底下,和颜悦色地说起话来。
你这些天练得有些急,孟璟说,新弟子大会还早着呢,你别太紧绷了。
尹秋晃晃手里的茶水,叹口气:不急不行啊,她看了孟璟一眼,笑了笑说,要是哪天又被抓去紫薇教,只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可怎么行?
孟璟看着她手里的剑,有些羡慕地说:你至少还有得练
尹秋瞧了瞧她,将剑柄递给孟璟:要试试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