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好生说一说,我相信她会松口的,你都疼成这样了,要不别打了罢?
尹秋喝了几口水,抖着手拭了一把脖间的汗,说:我不会放弃的,已经挺过了那么多场,我一次都没输过,她白着一张脸,冲傅湘露出一个挑衅的笑,还是你觉得,我受了伤就打不过你?
傅湘并不知尹秋为她付出了什么,也未看出尹秋是故意在白灵手下负了伤,更不知道谢宜君已经有了要对付她的心思,一切的一切,傅湘至今都还被蒙在鼓里。
所以她只当尹秋是求胜心切,觉得她是迫切地想要拿到第一名好靠近满江雪,便叹气道:你能不能赢我,这我倒是还不知道,但我若是赢了你,那也是胜之不武。
胜之不武也是胜,尹秋说,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傅湘又是一声叹息:可你这样,我真的下不去手和你打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吗?
尹秋听着这话,不禁默然下来。
若非是她将傅湘早就习过武的事告诉了满江雪,满江雪也不会禀报谢宜君,谢宜君也就不会打定主意要对付傅湘,虽然说起来满江雪与谢宜君也并无过错,但傅湘又何错之有?
可造成如今这等局面的人,正是尹秋自己,倘若她当初没有泄露傅湘的秘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正是因为心中有愧,尹秋才会暗中帮助傅湘,而她最怕的就是傅湘会因她受伤内心动摇,一旦傅湘打起了退堂鼓,那她今日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尹秋沉思片刻,神色严谨地看着傅湘:所以你的意思是?
傅湘对视着尹秋,脸上闪过几分意味不明的神情,她想了一阵,斟酌着说:你要是没受伤,那我肯定会竭尽全力和你分个高下,可你伤成这样,一路打下来耗费了太多体力和精力,早就不是我的对手了,不是我说大话,另外两个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你别看我现在气喘吁吁的,可我休息一会儿就又生龙活虎了,但你那伤呢?又不可能立马痊愈如初,这不就成了我欺负你么?
她说完这话,又满面忧愁地喃喃道:你要是真那么想和满师叔在一起的话,不如我们合力把另外两个打败,然后我再故意输给你好了
不行!她话音一落,尹秋便斩钉截铁道,绝对不行!你便是有心,我也不会领你的情。
傅湘愣愣的:可是
别可是了!尹秋头一次对她显露出不耐烦的情绪,冷道,你是想做你爹眼中的废物,还是想做你日思夜想的少楼主?
傅湘一怔,被她质问的哑口无言。
你能说出这种话,证明你的确把我当朋友,我很欢喜,尹秋不容置疑地说,但你若要刻意让着我,又何尝不是对我的轻视和侮辱?我不需要任何人让着我,连我都能做到绝不轻言放弃,你又凭什么这时候跟我说你想输给我?
傅湘内心震荡,心中如同被蚂蚁啃咬似的,她唉声叹气地从地上爬起来,蹲在尹秋身边垂头丧气道:不让就不让嘛,你别凶我啊
尹秋见她这模样,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只能缓和了些语气说:你要敢让着我,这辈子都别想我理你了。
许连枝命人取了麻绳来,在那台上绕出了一个能容纳四人站立的圈。
绳圈不算大,但也给了四人相对好施展身手的范围,片刻后,又有几名弟子抬了一道旗柱来,固定在了绳圈中央。
那柱子上头七零八落地嵌着木楔,可供人踩踏攀登,柱子顶端则绑着一张漆了金边的暗红旌旗,谁能抢先拔掉那旌旗,谁就是本次大会的第一名。
而相应的,谁若是先一步被打出了圈外,哪怕只是鞋尖踩出去一星半点,那也算作输,且比试过程中,那旗柱不能倒,一旦倒了,就意味着这四人都未能取得胜利,则要再从头来过。
所以她们不仅要全神贯注地比武,还得齐心协力地维护着旌旗,考验的不只是单人作战能力,也要看她们能否懂得相互合作。
纵然负伤之后的几场比试尹秋都表现的极为亮眼,扳回了不少老弟子们对她的印象,但谢宜君仍是冷着一张脸,心中怒意未消。
而满江雪回了看台后也未同她言语,两人像是赌气一般,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
这二人莫名其妙就开始冷战,微妙的氛围使得边上几位长老都感到一头雾水,一时之间,看台上的各峰大弟子们都不敢再欢呼,个个表现得端庄沉稳,生怕一个不妙就触了这两位的霉头。
布置好论剑台后,几个弟子便都施施然退了下去,许连枝照例讲解道:以绳圈为范围,你们四人同时对战,得旌旗者胜出,出界者自动视为落败,还是那句话,不可动用杀招,不可恶意伤人,切记点到为止,你们几个,入圈罢!
言毕,便见四个年纪相仿的姑娘齐齐动身落入场中,各站一方。
心知尹秋与傅湘素来交好,她们二人必会联手而攻,是以另外两名女弟子也已事先谈好了对策,决定暂时组队应付这两人。
在她们眼中,尹秋本就受了伤,又打了这么多场,再是厉害此刻怕也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