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好,尹秋那孩子明明可以赢,却是叫那傅湘捡了便宜,谢宜君悔不当初,却又莫可奈何。
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佯装出满脸和善笑意,起身道:傅湘,你能打败所有同门夺得魁首,的确表现非凡,未来可期,我作为云华宫掌门,一早便说过收徒此话,如今你既然胜了,那么我便该履行承诺收你为徒,不知你本人意下如何?
能够成为掌门的徒弟,那可是多少弟子肖想不来的好事,一时间,所有看向傅湘的目光中都充满了艳羡与向往。
唯有傅湘自己显得十分淡然。
掌门问你话呢,看出傅湘略显无动于衷,尹秋赶紧推了她一下,你还愣着干什么?
傅湘看了她一眼,心里头那些复杂的情绪还未全然平息,她深呼吸一口气,这才一个飞身掠去看台之上,冲谢宜君跪拜道:能得掌门青睐,愿收傅湘为徒,傅湘自然求之不得!
谢宜君维持着得体的笑容,自叶芝兰手中接过一早便备好的剑匣,温声道:既如此,那我便当众收你为关门弟子,你也当着众位师叔长老和师兄师姐们的面,按礼拜师罢。
傅湘立即起身,冲她行了宫门最高礼数,末了又屈腿跪下,实实在在地磕了三个响头,朗声道:徒儿傅湘,拜见师父!
好好。谢宜君微微颔首,伸手在傅湘头顶摸了一下,这才将那剑匣递了过去。
这是为师赠与你的拜师礼,里头是上等宝剑一把,你的师兄师姐们过去拜师时都有,自然也不能少了你的,快收下罢。
傅湘又是一阵叩首跪谢,她接过那剑匣打开一看,里头搁着一把通体银白的锋利长剑,如谢宜君所说,果然是一把令人眼前一亮的宝剑。
多谢师父赐剑,徒儿定不负师父期望,必会勤加练习,精进武艺,为师门殚精竭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宜君又连连说了三声好,二人拜了师,收了徒,众人便又都给出了热烈的反响,喜气洋洋。
傅湘已成功拜入了谢宜君座下,按规矩,余下的新弟子们也都该拜师的拜师,分配的分配了。
许连枝将所有新弟子都叫去了台上,依本次大会的名次排队站好,诸位长老便也亲自下了看台,欢欢喜喜地去挑自己中意的徒儿。
只有尹秋不在其中,她一个人退去了台下,独自给伤口换药。
被血水染透的绷带除下,手心那道剑伤深得吓人,又因着比武期间未曾得到休养,那地方已经皮开肉绽,糊满了鲜血,伤口也被剑柄磨得烂糟糟的,看起来很是慎人。
听着台上众弟子们挨个儿拜着师,个个有说有笑,好不热闹,尹秋低垂着眼睫,颤抖着手给自己清洗伤口,费力地敷了药粉,等到缠好了干净的纱布,她才浑身脱力般地靠着墙壁坐了下去,目视着台上的众人。
很快,傅湘便背着剑匣风风火火地朝她奔了过来,瞧见尹秋两眼无神,脸色苍白,她也来不及关心她的伤势了,情急道:你还坐这儿干什么?赶紧去找满师叔啊!
论剑台上并无满江雪的身影,尹秋脑子发昏,喘着气说:不去了。
傅湘一愣:不去了?干什么不去了?
尹秋面露挣扎,默然片刻才回道:之前师叔给我上药的时候,她又着重强调了一遍,说她不会收徒的。
闻言,傅湘拧着眉毛说:这果真?
尹秋点点头。
她原本听了公子梵的话,已经打定主意要输掉大会对满江雪死缠烂打了,她这几个月来是那样的自信,总觉得满江雪不会那么狠心,只要她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满江雪总能看到她的诚意,也总能被她感动。
可今天,满江雪却又再一次跟她说,她不会收徒。
这样一来,尹秋便是不想灰心,也由不得她自己了。
事到如今,她依然想不明白满江雪到底为什么不肯收徒,尤其是不肯收她为徒,可这种事情当事人不愿意,她就是以死相逼也奈何不了满江雪,更何况,她也着实不想逼迫满江雪,就算她真的逼着她松口了,那也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尹秋只能认命,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师叔也太过分了!傅湘气地直跺脚,她明明就知道你有多想跟着她,她又明明就那么偏爱你,那她如何就不能收你为徒了?我真是想不明白!
尹秋说:你别这么说师叔,她不收徒一定有她的道理,其实师叔从来就没有义务要满足我的任何要求,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罢了,不关师叔的事。
傅湘喝道:可你不是说师叔承诺过你么?不论你想要什么,只要她做得到,她都会尽全力满足你。
尹秋苦笑着摇了摇头:但眼下的问题在于,师叔就是做不到啊
那你真的就不再争取一下?傅湘鼓励她,你真的要就此放弃了吗?
尹秋怔怔的:其实放弃也没什么不好,宫里那么多峰脉,还有那么多厉害的长老,我去别的地方也是一样的
见她这万念俱灰的模样,傅湘心里真是如同被热油煎熬似的,她劝了又劝,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