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劝不了尹秋,看台上,满江雪也始终孤身一人坐着,所有人都来了论剑台看热闹,只有她还留在那上头,一直远离着人群。
傅湘叹口气,见此情形也知道尹秋是彻底绝了念想,便也只能安慰她道:罢了,正如你所说,其它峰脉未必就不是好去处,是金子在哪里都发光,我先前在看台上时,还听见长老们为了抢你在吵嘴呢,你快起来,我们不管满师叔了!
尹秋这时候已经虚弱得十分厉害,她失血过多,精神早已不济,如今所念所想皆成了泡影,整个人失去了盼头,就更是体力不支,连路也走不稳当了,傅湘真是又心疼又内疚,可她也没资格去质问满江雪什么,只能尽量忍着种种情绪,将尹秋复又搀扶去了台上。
可令傅湘意外的是,她们两人回到台上后,先前那些争着抢着要尹秋的长老们,此刻却都像是突然间性情大变似的,竟无一人主动同尹秋搭话,甚至连看也不看她一眼,仿佛都将尹秋当成空气一般。
弟子们一个接着一个被领走了,还有好些虽未被拜师,却也被长老亲自发话要去了所属峰脉的,不过片刻过去,这场上的新弟子们便都泰半确定好了去处,连剩下的一撮人也被许连枝很快分配好了要去的地方,唯有尹秋一个人剩了下来,竟然谁也没有同她抛出橄榄枝。
搞什么?傅湘大为不解,赶紧冲许连枝道,师姐!还有小秋呢!你们怎么把她给忘了?
许连枝面无表情地看了尹秋一眼,说:我可不敢要她。
傅湘一头雾水:师姐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就不敢要她了!你前几月可是亲口说过,小秋若是愿意,她可以跟着你留在新弟子院的!
许连枝说:我言而无信,说话不算话,行不行?
傅湘一噎,还要再说,许连枝却不耐烦道:凶什么凶!别以为你现在是掌门的徒弟就可以对我没规矩,只要你还是云华宫的人,就得在我跟前低着头,滚一边儿去!
傅湘莫名其妙挨了她一顿骂,也禁不住动起怒来,见她作势要同许连枝争吵,尹秋叹口气,赶紧拉住傅湘道:算了,你别和师姐吵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傅湘气不过,撇下许连枝又急忙朝几位长老问道,你们你们不是都说要收尹秋为徒吗?怎么这会儿都不管她了!
便见几个长老也异口同声道:我们可不敢要她呦。
傅湘脸上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后退一步道:你们
听了许连枝和众位长老所言,尹秋虽然也不明所以,但也忍不住流露出深深的失落。
她想,师叔不肯要她就罢了,现在居然连长老们和教导师姐也不肯要她了。
那她该去哪里?
尹秋憋了又憋,终究还是憋不住喉头一哽,泪水顷刻间就盈满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 哎嘿,猜猜看,小秋会去哪里呢?
须臾,眼风处有个人影闪了闪,似是朝她靠近了过来。
尹秋甫一瞧见那道模糊不清的白影,心里便不可抑制地溢出喜意,可她抬头一看,却并未见到预想中的人,而是问心峰的徐长老来了。
如同在黑夜中见到一丝光亮一般,傅湘立即喜出望外道:徐长老!您
谁知她后半句话还未说完,徐长老却是目不斜视地越过了她二人,迈着稳妥的步子行去了看台。
这时候看台之上已无旁的人影,除了迟迟没有动静的满江雪,就只有整个大会最无存在感的孟璟还坐着。
她不会功夫,自然参与不了大会,一整日下来,孟璟便兴致沉闷地缩在一个昏昏角落里,不与旁人说话,也无人与她言语,哪怕眼见尹秋受伤,她也没有心情上去关怀,只是把自己与众人隔绝开来,孤单的像是一只毫不起眼的孤鸟。
若非徐长老朝她走了过去,众人甚至都忘了还有她这号人的存在。
你叫孟璟对不对?
听到声音,早就无聊到睡着的孟璟这才醒了过来,她一脸无知地看着徐长老,开口说了今日的头一句话:什么?
我见过你们夫子交上来的课业,徐长老慈眉善目,瞧着和蔼可亲的样子,他和颜悦色地说,你字写得好,文章也写得不错,听说你有心疾练不了武,那正好,我们问心峰主攻医药,又管着两栋藏书阁,你不如来我座下专心读书,学习医术,你可愿意?
孟璟神情懵懂,尚未从睡意中清醒过来,她鸦雀无声地静了很久,后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不可置信道:您是要收我为徒吗?
徐长老握着她的手,回答说:正是。
孟璟瞪大了眼,又是好一阵呆滞,末了才终于起了身,磕磕绊绊道:我、我哦不弟子、弟子愿意!
见此场景,傅湘宛如被人敲了一记闷棍似的,愕然道:这连那小子都有师父了,小秋小秋!
尹秋把眼泪都憋了回去,说不出话来,但她看着孟璟的眼神,却是实实在在的欣慰。
大会已经结束,众位长老收了徒,要到了满意的弟子,都开始带着人打道回府,那边徐长老也拉着孟璟过来了,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