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者都不是,如今箱子已经丢了,那贼人也未留下任何痕迹,尹秋便是想追,也不知从何追起。
刚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了,尹秋难掩心中的烦躁,懊恼地叹了口气。
她想,今天可真是出门前没看黄历,没了这些银子,宫里拨的银钱还不知何时才能来,三天以后可怎么办?
尹秋定了定神,极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正要离开此处时,忽听身后有个声音道:银子被人偷了,你连追都懒得追?
那声音轻柔而动听,带着几分熟悉的漫不经心和悠扬婉转,被寒风送到耳里时,仿佛有人就贴在尹秋颈侧同她耳语一般。
尹秋后颈一麻,脊梁骨紧跟着漫开一阵触电般的感觉,她蓦然回头,在一瞬加剧的风雪中瞧见了一张清丽如月的脸。
眼前人白衣胜雪,身量高挑而曼妙,如画的眉目舒展开,眸光温柔而又恬淡。
一股清新的疏香和着风霜输送而来,方才还想念着的人此刻忽然就站在了眼前,尹秋一怔,看着那双朝思暮想的眼眸,心弦像是被人轻轻拨了一下,余波犹如湖面上的涟漪,在全身各个角落荡个不停。
师叔?尹秋吃了一惊,见鬼似地喊出来,你怎么是你?
满江雪微微俯了身,凑近一步瞧着尹秋说:怎么是我,她挑了挑眉,故作思索道,让我想想,怎么是我?
尹秋又惊又喜,这才回过神来似的,上前一把将满江雪抱住,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师叔怎么突然下山来了?
满江雪顺手将她回抱住,脚步微移间露出裙袂边遮挡住的箱子,淡淡地说: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今日会发财。
尹秋见了那箱子,先是愣了愣,随后便露出恍然之色,没好气道:刚见面就捉弄我,师叔也太坏了。
还以为你在山下这两月又能有点长进,满江雪说,被一只猫儿迷得警惕性都没了,若真是遇上贼人如何是好?
尹秋讪笑一声:这不是没遇见么
满江雪伸手在她脑门上拍了一下,随即便屈身抓了把雪,往尹秋手心抹。
尹秋有点无言,任凭她摆弄自己,啼笑皆非道:那只猫儿不脏的,师叔。
小姑娘要爱干净,满江雪煞有介事地说,不洗手就别往我身上摸。
就要摸,尹秋嬉笑,反手扣住满江雪的手腕,两只手直直滑进她的衣袖里,师叔不心疼我,这雪那么凉,冻的我手疼。
满江雪弯了弯唇角,一手提起箱子,一手揽过尹秋的腰,带着她轻飘飘落了地。
雪落得大了,可天色却仿佛变得亮堂起来,尹秋心情大好,半边身子都贴着满江雪,笑吟吟地问:师叔还没说呢,下山是有什么要事么?
满江雪垂眸看了她一眼,说:你在信上不是说紫薇教赶了一批难民来么,我左右闲着,过来看看。
尹秋打量满江雪片刻,笑了笑:这种小事,我和同门来处理便好,哪用得着师叔亲自下山?
满江雪说:好罢,其实我是为了别的事来的。
尹秋说:什么事?
满江雪又看了她一眼,尔后目视前方,高深莫测地说:我不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哎嘿。
尹秋将兑来的银钱放回库房,上了锁,庭院里花影摇曳,絮雪纷飞,她臂弯里搭着一件锦袍,站在廊子里候着。
少顷,身后的木门开了,满江雪自汤房行出来,全身上下都透着沐浴过后的芬芳,笼着若有似无的烟云,她从尹秋手里接过锦袍,却没往自己身上披,而是搭去了尹秋的双肩,说:你穿的太少了,不冷么?
尹秋搓着手,哈了口热气,跟着满江雪下了阶,说:哪有不冷的,只是穿太多勒得慌,行动不便,不打紧的,我耐得住寒。
两人相携着入了小楼,回了房,尹秋事先在被褥里搁了汤婆,这会儿正暖和,她拉了窗,添了热茶,说:我那信笺送了没两日,师叔这么快就来了,看样子路上走得急?
满江雪将那杯热茶一饮而尽,嗯了一声:骑马来的,颠了两日有些累,乏了。
尹秋说:还不到晌午,厨房的火还冷着,我去外头买些吃的来,师叔吃过东西再睡罢。
用不着那么麻烦,我不饿。满江雪宽了衣,蹬了靴子躺去了榻上。
不吃饭怎么行?尹秋在榻边落了坐,想了想说,要不师叔等我一等,我去生火做点小菜,耽误不了什么时间的。
满江雪靠在床头,闻言看了尹秋两眼,说:算了,这时候生火做饭更麻烦,她掖了掖被子,忽然伸长手将尹秋往怀里一拉,来,陪师叔睡会儿。
尹秋脑子里正在盘算该做些什么给她吃,当下便毫无防备地朝满江雪身上歪了去,隔着亵衣,满江雪的体温顷刻间便传到了尹秋的胸背,那褥子被汤婆烘得暖,不带一丝一毫凉气,满江雪顺手将被褥一揭,单手搂着尹秋把她罩了起来。
尹秋被蒙了头,视线登时变得又昏又暗,她扑在满江雪怀里笑了起来,语调含着几分无奈:师叔别闹了,我都多大人了,还老跟我玩这种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