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中了毒。
几个弟子听闻此话,纷纷面露诧异。
他们一行人今早刚从辽平郡赶来此处,先前早已给难民们挨个儿把过脉,并未发觉他们何人体内有毒,多数都只是感染了风寒,体虚力乏,或是温饱不足得了饿病,总体来说都没什么大碍,怎么这时候突然有人中了毒?
孟璟不动声色地瞧了瞧周遭,说:速速给其他人再瞧瞧。
几个弟子赶紧叫来其他同伴,入了棚子为难民们把起脉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便见又有不少人突然发作不适,与先前那位老人家一样,又呕又吐,直喊着肚子疼。
那边白灵已与段宁交谈完毕,叫她再等一等尹秋,听到孟璟这头的动静,白灵便一头雾水地行过来,讶异道:怎么了这是?
孟璟说:中毒了。
白灵大惊:中毒?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中毒?
孟璟说:前几日可有此类情况发生?
白灵不假思索道:没有,从他们来到姚定城起一切都很正常,没见过谁中毒,这怎么回事?
谈话间,棚子里发吐的人越来越多,没多久那里头便四处滩着脏污的秽物,一股难闻的气味也随之弥漫而出,难民们个个倒在地面,满头冷汗地叫唤不停,场面顿时变得混乱起来。
弟子们虽然对这突发情况感到意外,但也没乱了阵脚,大伙儿有条不紊地给众人喂了解毒丸,打扫起地面的呕吐物,看着都还算镇定。
这副场景自然吸引了段宁的注意力,她一脸好奇地走到白灵身边,背着手探头道:哇!好臭!这些人怎么吐成这样?
粥饭是现煮,汤药也是现熬,白灵说,吃的喝的都是由弟子们亲自经手,应当不会出问题。
孟璟沉思片刻,自药箱取出了根银针出来,说:有没有问题,得试了才知道。
她说罢,便将那银针没入了所剩不多的清粥中去,再拿出来时,赫然便瞧见那针尖变了颜色,缠上了一层薄薄的灰黑。
在场众人得见这一幕,都不约而同放大了双眼。
糟了,这粥里怎么会有毒的?
不应该啊,米和水都是从驿站运过来的,昨天夜里就备好了,今日我们出发时,东西都没人动过。
这可怎么办?什么人这么丧尽天良居然下毒害人!
一道道议论声中,孟璟又试了汤药和段家送来的菜品,倒是不见这两样东西有何异常,只有那清粥里掺了毒,纵然看样子剂量不算大,但这些难民本就风餐露宿多日,又都是些身子骨弱的老弱妇孺,身上原就带了病,此番喝了那毒粥,就更是雪上加霜。
棚子里除了呕吐的秽物,此刻又多了几滩鲜血。
孟璟将那银针丢了,看着弟子们七手八脚地喂人吃药,说: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将人送到医馆诊治,这难民棚条件有限,我们手头的药材也远远不够,若是不赶快入城,时间拖久了这些人都有性命之忧。
白灵略一思忖,立即唤来弟子们,打算安排难民进城,却听边上的段宁开口道:没有府衙的准许,你们敢私自放人进城?知道你们云华宫是江湖第一大派,可再厉害也得守规矩罢?
闻言,孟璟终于朝段宁投去了视线,沉声道:性命攸关的事,你难道分不清轻重缓急?
段宁自来了这城门口,就一直只与白灵交谈,即便此刻站了过来,也从始至终都未看过孟璟,她听了孟璟此言,这才将目光落到她身上。
少年一身蓝袍,模样清俊,气度沉稳,那张脸白皙清透,竟是比女儿家还要惹人夺目。
段宁只觉眼前一亮,心道云华宫还真是了不得,居然收了这么多外形出众的弟子在门下,她又素来对长得好看的人有几分爱慕与宽容,是以当下瞧出孟璟看着自己的眼神略有些冰冷,倒也没有与她计较。
迎着那双具有威慑力的眼眸,除了尹秋以外,段宁再一次在一个人跟前生出了莫名的拘谨。
孟璟缄默不语,投在她身上的视线半分也未移开。
段宁禁不住躲闪了一下眼神,挠挠头说:瞪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官差,你们要进就进喽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说一下秋秋的年龄哈,出场的时候是十岁,满江雪给她过生辰那次满十一岁,然后次年新弟子大会结束后秋秋满十二岁,所以第一卷秋秋最大也就是十二岁了,现在这个冬天秋秋再过一次生日就是十七岁,所以差不多过了五年了,季晚疏后面会出关的,至于温老师这些年去了哪里,那得让小季满世界去找啊(狗头保命
姚定城内最大的医馆名为正雅堂,落在那东南大街一株百年槐树后头的园子里,修的比好些大户人家的府宅还要敞亮气派,里头的大夫一个比一个厉害,老板却是个不会行医的,也不知名讳,只是城里的百姓都尊他一声雅先生。
正午时分,园子里的前院被一群脏兮兮的难民们挤了个水泄不通,雅先生在廊子里支了口锅,也不要丫鬟帮忙,自个儿煮了碗阳春面,边吃边说:哎呀,不是老夫心狠,老夫就是个开医馆的生意人,你们没有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