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深深地凝望着彼此,在对方情动的目光中各自压抑着难以平复的喘息。
呼吸交错,发丝都缠在了一起,季晚疏眼睫还湿着,那里忽闪着晶莹的泪光,她垂眸看着温朝雨,良久过去才开口说:是施舍吗?
温朝雨深邃的眉眼在亲吻过后变得更深邃了,她还在环抱着季晚疏,纵然视线不明,但她红肿的嘴唇在季晚疏眼中仍是那样的清晰。
温朝雨仰脸瞧着她,气息微乱地说: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
季晚疏静了一瞬,随后回答说:信的,就算是谎言我也信。
温朝雨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苦涩,她正要告诉季晚疏这不是谎言,季晚疏却毫无征兆地把她松开了,顺势站了起来。
有人要对尹秋下手的事,是谁告诉你的?季晚疏忽然问。
温朝雨愣了一下,迟疑片刻:是一个吹笛子的人。
季晚疏说:叫什么名字?
温朝雨躺着没动,闻言摇了摇头:这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我若说了,你会有危险。
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我了,没人能伤我。
两码事,温朝雨闭了闭眼,连满江雪那样的人都防备不了为人暗算,又何况你?
季晚疏噤声须臾,又问:真的不能离开紫薇教吗?
温朝雨看着她:你又能离开云华宫吗?
季晚疏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道:我不能。
温朝雨叹息:晚疏
季晚疏默默无语地凝视着她,泪水干涸后的双眼还噙着红,她站了片刻,尔后行到门边,伸手把门推开了。
你走罢。
帘子挡住了视线,温朝雨看不见她了。
季晚疏回头,她也看不见温朝雨了,她攥着衣袖,艰难地说: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死缠烂打地追着你了,你有你的抉择,有你未完成的事要做,我也一样。过去这些年,我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你身上,忘了自己是谁,可你方才提醒了我,我是云华宫首席大弟子,我此生决计不会离开云华宫,我放你走,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也放了我自己,去做我应该做的事。
温朝雨仰首看着房梁,那里都是季晚疏的影子。
我原以为闭关五年勤学苦练,就能打败南宫悯把你拽到我身边,季晚疏平静地述说着,但现在我才发现,横在我们中间的其实不是她,而是无法改变的立场,我们注定要站在对立面,也注定没有好的结果,既然如此,那就及时放下,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行,即便我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十多年,但我现下明白过来,也还不算晚。
本就模糊的视线再一次变得朦胧起来,温朝雨静静听着,脸上流露出了欣慰的神情,她哽咽着说:你长大了。
季晚疏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会心一笑,说:五年的时间,足够我长大了。
温朝雨抬起手臂擦了擦眼睛,摸索着站了起来,失魂落魄地问:那这五年,你过得好吗?
季晚疏看着她飘荡的裙角,轻声说:除了想起你的时候,其余时间都过得很好。
温朝雨眼前发黑,扶着梳妆台站稳了,说:那什么时候会想起我?
季晚疏说:醒着的时候,她说完这句,停了停又道,幸好我从不做梦。
热泪翻涌而出,无声无息地滴落下去,温朝雨咬紧嘴唇,把桌角掐得摇晃起来。
季晚疏没有再说话,她又一次陷入了漫长的沉默,温朝雨就在那沉默当中站着,等着,她以为季晚疏还会与她再说些什么,可很久过去,季晚疏的声音都没有再响起。
肩上还披着那件外袍,上头也都是季晚疏的味道,温朝雨在冗长的寂静中忽然反应过来,挑开帘子朝外跑了过去。
门边空空如也,已经没有了季晚疏的身影。
温朝雨怔在原地,许久,她才把肩上的外袍取下来,捧在手心里,把自己的脸埋了进去。
段宁在院子里跑了会儿马,又在廊下喝了壶茶,吃了几碟点心。
她今日着了一身干练的骑马装,人显得很精神,坐着歇息时手里的马鞭都还不肯放下,眼见刚送来的桂花糕又要被她吃完了,旁边的侍女提醒道:小姐,这都一个多时辰了,怎么还不出来?
段宁翘着二郎腿,朝内侧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满不在意地说:急什么,人家要换药么,又没个人搭把手,疼也疼死了,别给我催啊你。
那侍女想了想,问道:要不奴婢进去帮一帮?
段宁咧嘴一笑,说:那你就做好被灭口的准备罢,全云华宫恐怕都没几个人知道她是女的,你这一进去,当心她砍死你。
侍女一愣,讪笑道:砍死我倒是不至于罢
主仆二人对话间,那沉寂许久的屋子里便传来了拖沓的脚步声,很快,两扇木门轻轻推开,孟璟穿戴整齐,披着段宁给她的大氅出来了。
苍郡一连多日都是晴天,明亮的日光映照下来,将孟璟苍白的脸衬得有些透明,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