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汤池,里头有热水,满江雪说着,再次将尹秋抱了起来,去洗洗。
尹秋被搅了瞌睡,有点不大舒服地说:不想洗我想睡觉。
满江雪拍了拍她的脸,说:不行,洗完再睡。
尹秋只好把眼睛睁开,红着眼角说:我今天过生辰呢,师叔怎么都不依着我?
满江雪说:除了这件事,别的都依你。
尹秋没办法了,含含糊糊地嘀咕两句,一脸不情愿,满江雪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也没问,她抱着尹秋去了汤池,把帘子放下来,一边给尹秋脱衣一边唤她:醒醒,先沐浴,别睡了。
尹秋意识昏沉,却还不肯妥协,抱着满江雪不撒手。
满江雪说:你再耍赖,我不管你了。
尹秋哭哭啼啼地说:师叔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我好困的。
满江雪啼笑皆非,见尹秋这委屈的小模样,只得放轻声音哄她说:你的伤还没好,今日又在外头吹了那么久的冷风,这屋里也没个炭火,你不洗暖和点,受凉了怎么办?
尹秋闷声说:那师叔跟我一起洗。
满江雪脱了尹秋的外袍,又接着给她脱里头的衫裙,闻言面不改色地说:这个你就别想了,听话。
帘子隔绝了寒风,湿热的雾气荡了过来,但尹秋还是冷得打颤,抖着唇齿说:为什么?我小的时候,师叔不是经常和我一起洗吗?
衫裙脱完,尹秋身上就只剩下了一层亵衣,满江雪推着她走到汤池边,道:你也说了是小时候,快进去。
尹秋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磨磨蹭蹭地转过身去,说:好罢那师叔在外头等我。
满江雪摸了摸尹秋的头,便就出去等着了。
尹秋哆哆嗦嗦地脱了亵衣,这时已经有了几分清醒,她扑通一下跳进汤池,震的水花飞溅,声响颇大,满江雪在外头听着了,敲敲桌面说:不准发脾气,洗快点。
尹秋对着帘子做了个鬼脸,倒也老老实实地泡起了澡,等到全身都开始回暖,那些盘踞在体内的寒凉都消失无踪后,她才暗暗感叹还好满江雪没有依着她。
满江雪估算着时间,料想尹秋该是洗得差不多了,便将干净的衣物给她送进去,待尹秋擦干水渍把衣裳穿好,满江雪才又掀开帘子把她抱到了榻上。
被褥里放着汤婆,已经烘出了暖人的温度,尹秋浑身放松,遍体都舒坦了,她看着满江雪说:汤婆是什么时候放的?
满江雪在她额头上拍了一下:你泡澡的时候。
尹秋笑了笑,由衷地说:师叔真贴心。
满江雪弯了弯唇角,没搭理她,便又自个儿拿着衣物去了汤池沐浴,这回尹秋不再急着睡了,她想等满江雪回来一起睡,可没想到满江雪沐完了浴,却是没往她这处来,而是去了另一头的房里。
其实自从在魏城确定关系后,两人便没再一起就寝过,哪怕是行路途中宿在客栈,满江雪也是有几人便开几人的房,顶多是早上叫尹秋起来时陪她赖会儿床,可尹秋没料到满江雪今日也不打算跟她一起睡,心里便有些失落,她想了想,还是掀开被子穿好了鞋,朝满江雪那处跑了过去,扒在门口说:师叔不陪我吗?
满江雪还未上榻,听到声音便回头看了尹秋一眼。
发觉她似乎有些犹豫,尹秋说:明明以前都是一起睡的,师叔现在避着我,反倒有些
满江雪又看了她一眼,说:反倒什么?
尹秋不好意思开口,只能支支吾吾地说:反正我今天过生辰,师叔得依着我,我要你过来陪我。
满江雪低笑一声,便又行出来搂着尹秋走了回去,尹秋好不欢喜,动作麻利地上了榻,往被子里一钻,又朝里间挪了挪。
满室都萦绕着水汽和沐浴过后的芬芳,清幽又雅淡,满江雪在尹秋身侧躺下去,盖好了被子,尹秋盯着她,见她上榻后既不说话也无动作,便问道:师叔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满江雪像是轻轻叹了口气,说:我已经来了,你还不睡?
尹秋把下半张脸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她软着声音说:可我现在已经不困了,也不想睡。
明早还要回宫,满江雪说,不睡怎么行?
尹秋老气横秋地叹道:那你哄我睡么,你哄我,我肯定就要睡啊,她说完,还刻意补了一句,今天可是我的生辰呢。
满江雪说:那你要我怎么哄?
尹秋立即道:当然是要抱着我了,师叔以前都会抱我的,现在反而不抱了,师叔真的喜欢我吗?
满江雪哑口无言,但还是伸手将尹秋抱了过来。
尹秋满面红光道:很好,就是这样。
满江雪看了看她,略显无奈地道:那你还睁着眼睛,是不是能睡了?
尹秋说:还不能。
满江雪便拉高了被子把尹秋盖了起来,淡淡道:这样总行了。
尹秋挣扎两下没挣开,只得一动不动地道:今天可是我的生辰呢
满江雪默然一阵,平静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