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只叫我襄阳就可以了。”襄阳淡淡说,然后放下帘子,透过纱帘的前方,她看到了那个令她痛恨的背影,高高的身影威风的立在马背之上,他以为自己胜利了吗?襄阳冷笑,相信班羿一定会重振国威,灭了你们属国的。
拓跋冷眼瞧着前方,身后有着他要娶的女人,他原本只是报复,报复那一箭之仇,可谁曾想这个女人居然是襄阳,那个让他难以忘怀的幼小聪慧女孩,他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怎样,爱她吗?她是很美,可他拓跋的女人哪个丑了,怨她吗?她是花木兰,死在她剑下的属国人又何止一两个,这份矛盾让拓跋透不过气来,他难以想象把这样的女人带回去,他的人民会怎样反应,他们一定会杀了她吧!
“少主,好像不对劲,这里太安静了!”荙愿竖起耳朵,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可惜浩瀚的沙漠里,除了四起的风沙,什么也看不清楚。
“相信我们与云启的和亲早就传遍了这片沙漠,虎视眈眈的人终究不会罢休的。”拓跋早就料到了,他并不惊讶:“你去告诉所有人,要小心,随时准备迎战。”
“是!”荙愿刚转身,一只箭便咻一声飞来,拓跋瞧都不瞧侧身闪过,紧接着便见从四面八方冲出数十人,他们都用黑布蒙了面,身着普通百姓的衣服,根本看不出什么来路,拓跋抬起冰冷的眸子观看了一下四周,在确定再没有埋伏的同时,他低声向荙愿交待了几句,荙愿点点头,拨转马头,向身后驰去。
“如果还想活命,就给我滚远点儿!”拓跋咧了咧嘴不屑的说。
“什么,你死到临头还嘴硬!……”一个蒙面人扬起刀,气哼哼的吼着,但他还没吼完,便被中间高头大马之上的人制止了,蒙面人小心翼翼的低下了头,看样子他是极怕他的,拓跋终于可以断定先杀哪一个了。
那高头大马之上的人也用黑布蒙了口鼻,只露出一双狭长邪肆的碧色眼瞳,透着阵阵寒光,像是一只凶狠的豹子,通过他的眼睛,拓跋知道对方并不是简单角色,他身上有着几分贵气,那不是靠几件贫民之服便可掩盖的,收起懒散,拓跋多了些认真。
“把马车里的人留下,你们便可以走。”终于开口,平淡,看不出喜怒,拓跋不觉对他有了兴趣,这个人多少和他有些相像,如果不是立场不同,也许可以成为朋友:“如果我说不呢!”
“那么就留下命吧!”
“哈,那么就看看是留下谁的命吧!”拓跋浑身的血管都喷张了,屠杀让他兴奋,特别是遇到一个强劲的对手,倏地抽出长刀,眯眼瞧着对方,只等着开战了。对方碧色眼瞳寒光忽地闪过,轻轻一扬手,身后的人便呐喊着蜂拥而上,拓跋冷笑看着他们,想要和我战,你们还不够资格,一声大喝,拽住缰绳扬起马鞭狠狠落下,战马一声嘶鸣,腾空跃起,惊的众人纷纷让了道,拓跋直逼那强劲对手而去……
“小姐,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小羽掀开帘子,发现马车不动了,不远处传来呐喊厮杀声,襄阳皱了皱眉头,这战场的声音她太熟悉了:“小羽,你待在这里,我出去看看。”捂紧身上的遮风白色云锦长袍,襄阳一掀车帘,踏了出去,四起的风刹时间向她扑面而来,用手挡住风沙,襄阳看到周围一片混乱,看样子战争已经开始了,刚跨出几步,突然有人拦了她的去路。
“襄阳,请你回到马车上去!”欧阳宇骑在马上,手拿一杆长枪横在襄阳面前,晶亮的双眸不容半点儿质疑,襄阳静静的望着他:“欧阳宇,我是去和亲,并不是坐牢,现在队伍受阻,我怎么可能不闻不问?”
欧阳宇跳下马来,单膝跪到襄阳的面前,依旧严肃道:“属下奉命保护襄阳,其它一概不管。”真是尽忠职守啊!襄阳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垂眸瞧着跪在地上的欧阳宇,浅声问:“欧阳宇,你现在跟随何人,何人才是你的主子?”
“这……自然是你——襄阳。”欧阳宇抬起头望了一眼襄阳,又慌忙低下。
“好,既然如此,我说的话你是否要听?”襄阳淡淡问。
“当然要听。”欧阳宇的声音小了许多,襄阳不想为难他,可眼下和亲受阻,如若不管,必给他人留下话柄,招致祸端,因此而殃及到云启,实非她之所愿:“听得就让开道路,让我清楚情况,好作出打算,你明白了吗?”
“是,请让属下随其左右。”
“跟上吧!”襄阳摇摇头,这个少年还真和他的爷爷一样固执。
“小姐,你们去哪里?”襄阳和欧阳宇还没走出几步,小羽便追了出来,襄阳刚要责备她太过大意,却猛然瞧见不远处有一个弓箭手已经瞄准了小羽,容不得迟疑,襄阳连想的时间都没有,就飞扑了过去。
“小姐!”随着小羽的尖叫,欧阳宇急忙跑过来蹲下身,发现襄阳脸色惨白,一只箭赫然没入她的胸前,欧阳宇揭开她白色的长袍,却见大红的嫁衣,一愣,才想起襄阳是即将嫁入属国的少主妃,那精致华美的红色嫁衣遮蔽了红色的血水,根本看不出她伤的有多重,欧阳宇没有时间思考,他伸手想要摸摸血水到底流了多少,可是手刚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