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秀莲笑了出来,“福晋,你这么一扮,倒真有几分公子哥儿的气势。”
“那是,我拉努婼是谁!”听了别人称赞,拉努婼展开手中的白扇,得意扇动。
“梁山伯可不是你这浪荡样的,你可不要把人家演砸了。”拓跋婧抱着古琴走了进来。
此次演出,苏妲拉饰演祝英台,拉努婼扮梁山伯,至于秀莲则是个现成的小姐丫鬟,而拓跋婧,自告奋勇作配乐。
《梁祝》是宴会的第一个节目,苏妲拉从舞台后的帘幕看过去,台下满目人影,她不禁手心有些微微汗意。曾几何时,自己也会有这样那样的紧张忧虑了?记得刚刚进王宫就成为那场世纪婚礼的主角,自己也没有一丝的慌乱,今日,竟也会紧张了?
“唉呀,外面人真多呢。听小宁子说,这次来的人比上次婚礼还要多。”秀莲吐了吐舌头。
“管他的,反正这次玉哥哥会来就是了。”拓跋婧拨了拨琴弦。
三王会来?一袭白衣胜雪又从苏妲拉脑中浮现出来,只是,她的心境不会再有多大波澜了。毕竟是年少时的一场梦,梦已完,人也该醒了。
拉努婼戳了戳拓跋婧的额头,“就知道你的玉哥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情郎呢。”
拓跋婧面目闪过一丝僵硬,然而又快速的隐没在了昏黄的后台光线下。
“福晋这话还是不要再说了,被人听去报告给太王后,可是会受到严惩的。”秀莲皱眉道。王宫一向戒律森严,若是传出公主喜欢自己的哥哥,那可是有损皇家形象的大事。
“人家只是开开玩笑嘛,再说,我们的公主是到了该嫁的年龄啦。”拉努婼道。
几个女子各怀心思的想着。突然间,台下一阵整齐的恭贺之声响起,然后空气中奏起了恢弘的弦乐和号角,预示着寿辰晚宴的正式开始。
众人被免礼之后,也不再交谈,安静的就座在自己的位置上,把目光看向了对面的露天舞台。
想到台下的情况,苏妲拉仿佛可以感觉中心处那黄色华服之人眼角的冷漠倦意,不知怎么,竟有丝泄气。
“娘娘在想什么,要上场了呢。”秀莲轻轻推了推她。此时拓跋婧欢快如春日莺啼的琴声已经响了起来。
第一场,祝英台与丫鬟男扮女装,偶遇梁山伯。
众人在宴会开始之前就听说媚妃要献舞,早已是拭目以待,此时见到这种新奇的载歌载舞的比戏剧多一分生活气息,比歌舞多一些情节内容的节目,都发出了新奇的赞叹。而媚妃演绎出的那种出尘而可爱娇蛮的感觉,又让人对剧情有了更进一步的期待。
“幼皙说这是舞台剧。”九拓跋鞠微笑着向拓跋硕解释道,眼睛同时温柔的看向舞台中,自己那饰演谦谦书生的妻子。
“嗯。”拓跋硕淡淡点了点头,白玉夜光杯中的美酒轻轻荡漾。他清浅的看向舞台中的人,如深渊般的黑瞳看不出在想些什么。黑瞳之上,浮着一个缥缈的浅蓝身影。
三王拓跋言远远的坐在人群之外,脸上带着仿佛已融进生命中的柔和微笑,默默注视着舞台中的人。
伴随这音乐的跌宕起伏,苏妲拉已慢慢将自己融进了祝英台这个角色中,早将之前的小紧张抛上了九霄,她自己也忘了自己是在演一出戏了,她以为自己就是祝英台。舞台之下投来的目光她已视而不见,举目望去,台下都是模糊的人影,而她的眼中,只有梁山伯。
“腾——”一个不和谐的走音陡然响了起来,拓跋婧赶紧低头补救,把心思扳回到锦弦上。她刚才不小心迷失在了三王的微笑里。
因为这个走音,苏妲拉也从投入中回到现实,不经意的一个抬头,就对上远处那双漆黑如渊的眸子,她心弦一动,赶紧偏过头,回到自己的角色中。说起来,是自那晚之后,这是首次见面吧。想到那晚,她心中有一些复杂的苦涩流过。
她没有再多想多看,只是感觉有一抹白衣胜雪隐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自己。
许是自己多想了。
众人早已沉迷在波澜起伏的爱情中,并不知台上之人的小分心。
当看到梁山伯死去,大家脸上隐隐都有了悲愤的神色。然而最大的情感波动,却是在身披大红嫁纱的祝英台投入坟冢,与梁山伯一起化蝶而出时,大家一时间都唏嘘得不能自己,不知怎么评价这段凄美的爱情。更有沉迷不能自拔者,脸上仍是一副悲戚痴迷的神情。
爱情,果真能超越生死,战胜一切么?拓跋言那颗如玉般温润却坚不可摧的心,蓦的有了一丝颤动。
“死后化蝶?可惜这终究只是个故事,死了就是死了,还谈哪门子的相守,倒不如生时抗争一番,便是一起流亡也是好的。”拓跋硕似有醉意,低低的说着。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时,穂娘娘还在,每年都会有一个黑衣人不顾一切的想要进王宫带走她,可惜,王宫森严,黑衣人纵然是伤得半死也无法得见红颜一面。老王上似也无意杀他,每次都让他知难而去,但也会让他伤得一次比一次重。偏偏那人死不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