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意微瘫软坐了下去。
“太王后是否安好?”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优雅响起。
罗意微低头不敢见人,口中直失魂般喃喃,“救、救我……”
尹语臣转身向外,看见来人,惊愕片刻。“你竟然没死。”
突然身边人影一闪,一道人影飞快向来人刺了过去,同时口气焦急,“尹大人,这边交给我,你赶紧去大殿那边看看。”
三王能活着赶来,事情已经不妙,赶紧解决了大殿那位才最是重要。
“姜宁儿……”尹语臣看了看这位忠心的老嬷嬷,终于飞身向外。
看着尹语臣安全离去,姜宁儿稍稍安定,她看向殿外的黑衣人,“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我!”
一群人黑衣人仍是愣着不动。
“姜宁儿嬷嬷难道还不知道,绥黎援助给你们的人马,早已倒戈了。现在围住皇城的军队,正由秘密回王宫的怀王指挥着。”拓跋言轻轻避开姜宁儿的剑影,语气温和。
姜宁儿剑气一窒,复又向前攻击起来,“三王大爱天下,难道也是不分黑白之人吗,为何还要站在那不义之人一边?”
三王手肘使力,将姜宁儿手上的剑震落在地。“为什么你们定要认为五弟的皇位来得不正。今日之局,父皇早已想到,这只是最后的一份考卷而已。今晚过后,那成功者便是敌国今后的王上。本王并无意偏袒任何一方。”
只是一开始,安王就输了而已。
“父皇,其实王宫中比儿臣适合皇位的大有人在。譬如近来一直陪伴父皇左右的甄妃之子,五弟拓跋硕。”
拓跋玖看向远处,“硕儿亦不错。只是,为人冷酷了些,不易亲近,于臣子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拓跋言不语。看来父亲并没有被枕边之人蒙蔽视听,他心中已然对他的儿子们有了评价。
“就这样先吧。先立一人,不服者凭本事夺之。无谓谋反,孤只是想给茈儿一个机会而已。这一封信,你待为父保存,若真有那一日,你再酌情给茈儿看吧。”
连拓跋玖都已看清,瑞玲比不过拓跋硕。今日之局,也只是给瑞玲一个机会,若是斗败,也不至于背上谋反的罪名。
父皇到底是宠爱瑞玲的。
想到拓跋硕,拓跋言突然觉得有些不妙,一个飞身便消失在了屋内。
尹语臣必杀的一击并没有引起拓跋硕的惊慌。因为已有暗器随后而至。
“行杜?”瑞玲认得那暗箭上魏行杜专有的六芒星图案。难道他刚才并未离去,而是找了个地方又隐蔽了起来?
如果魏行杜是拓跋硕的人……
瑞玲脑中轰然乱作一片,额间已透出微微冷汗。
拓跋硕淡淡看了一眼魏行杜所藏身的方向。
这就是他为什么知道尹语臣的原因。他曾让魏行杜偷偷查过尹语臣的来历,又知道尹语臣在他寿辰那晚曾与绥黎使者秘密交谈过。将尹语臣与十几年之前一直想把先王后带出王宫的玄衣男子联系起来,顺理成章。
瑞玲竟然没有将他看出来,难道真是当局者迷?
尹语臣反手一挡,将暗器斩下后,手握长剑竟指向了瑞玲。
瑞玲没有料到这一招,他此时亦还没从魏行杜的奸细身份中反应过来。
尹语臣不是狗急跳墙。他在门外听到了瑞玲的话,知道此时他对自己已无用,倒不如先解决了他。尹语臣涉世已深,当然早已看出拓跋硕对兄长的感情,他是在赌拓跋硕会过来救自己的大哥。
果然。
拓跋硕空手以臂挡住了来势汹汹的长剑。
“噗。”鲜红的血液从臂上喷薄而出,长剑亦被挥了开去。“你!”瑞玲心下大骇且惊。
“王上小心!”魏行杜飞下来,拦住尹语臣。但他到底不是尹语臣的对手,眼见就要落败下来。
“你、为何要救我?”瑞玲看向拓跋硕,恍若又看见那个拿着娘亲赐给他的珍贵糕点默默塞到自己手中的孤僻孩子。
拓跋硕捂紧臂上的伤口,微微苦笑不语。
为何救你。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一起成长的十年,可以随随便便丢掉?
大殿附近的侍卫已被他调开,他的目的就是想和平的跟瑞玲相谈一次。却没有料到尹语臣竟当真有那般狠心。不是辅佐了大哥十年么?
拓跋言赶过来时,魏行杜刚好招架不住。羽色广袖一挥,拓跋言就加入了进去。
见此情景,瑞玲心下一片死灰。三王没死,看来,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做好了戏,请君入瓮而已。那么,他何苦要眼巴巴的救自己,上演一场苦肉计?
尹语臣不敌拓跋言,最终被三王带来的侍卫拉了下去。
“只要王兄答应我之前的要求,皇位仍然是王兄的。”拓跋硕看向眼前已然颓废下去的男子,语气有些不忍。
“王上不必如此。皇位之传承并无谗言取巧,五弟坐上皇位是父皇思量再三而作的。”一向淡定的拓跋言终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