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并拿出了一早放在怀中的拓跋玖留下的密信递给他俩。
论谋略,论缜密,论机智,瑞玲都不比拓跋硕。为了敌国,拓跋言并不想让拓跋硕就这样拱手将江山让出去。若要还债,也不必赔上江山。况且这债只是太王后一人欠下的。
“即便如此,我仍是要退位的。”看完了信,拓跋硕轻轻道。拓跋玖在信中说的与他对拓跋言说的东西大意相同,无非就是考验之类的云云。虽然拓跋硕现在知道了自己并不是靠太王后的力量登上的皇位,但他仍然决意放手。
他已经享受了皇位,母亲亦在身边。而瑞玲,已经什么都没有。他能给他的,也只有皇位而已。就当是为母亲所作之事的补偿。毕竟拓跋玖亦不知先王后其实是被他母亲害死的。
“我已经输了,即使父皇给我机会,提前免去我谋反的罪名,仍改变不了我不如你的事实。”瑞玲出奇的平静下来。事隔多年,能再一次感受到父皇对自己的关心,他已知足。“至于皇位,五弟不必谦让于我,我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样在意它。现在可否让我见见你的母亲,有些话我要单独问她。”
拓跋硕见他面上不复戾气,想来应该不会做什么危险的事,便答道,“好。”
“王上你无事吧?”瑞玲走出去后,拓跋言走至拓跋硕面前。御医一时半会到不了这么快,小宁子已经拿出了纱布和白药,轻轻替他包扎起来。
拓跋硕没有回答,安静许久终于沉吟道,“三王,我们还是跟着一齐过去吧。”
到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虽然昭阳殿那边有人在守卫。
拓跋言眼神沉静如水,温润答了一声“好”。
待两人走过去时,昭阳殿已乱作了一团,似乎又开始打了起来。
走进去便看见瑞玲身上已经有不少伤口,姜宁儿与他一同战斗,亦是受了许多伤。两人正不理不顾依旧向殿中早已吓得失去意识的太王后刺杀过去。
“王兄!”拓跋硕快步进去止道。
“哈哈哈哈!”瑞玲看到他过来,不禁仰头大笑,“拓跋硕,我知你定会护罗意微之安全。但此为我必报之仇,如若不能,即便让我坐上皇位亦是无颜相见泉下娘亲。今生不能为母报仇,但愿来世能一偿雪恨!”说罢,竟是单手将剑刺入自己的胸膛。
“不要!”几个声音同时响起来。
拓跋硕和拓跋言手中同时弹出弹丸,却俱是大势已晚,已然挡不住瑞玲手中的快剑。
“噗嗤——”剑刺入身体发出一身钝响,仿佛马上就能听见接下来血流汩汩的声音。
“姜宁儿嬷嬷!”瑞玲睁大眼睛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老嬷嬷,剑赫然插在她胸前。这几年一直是她为自己暗中传递后王宫的消息,鼓励自己不要放弃。她对他的意义早已不只是母亲的忠心奴婢那般简单。
“安王……你不能这样……先王后的仇……”姜宁儿口中流出殷红血液,话未说完她就瞪眼而去。
“嬷嬷!”
“不!”
“噗嗤。”一阵摧枯拉朽的声音,伴随着拓跋硕的惊呼,瑞玲竟然将长剑硬生生穿透姜宁儿刺进了自己的胸膛。两人被同一把长剑钉死。
“大哥!你在干什么!”拓跋硕少有激烈的扑到他面前,握住他手上那把早已染满鲜血的长剑,不让他再刺入一分。
“呵。”瑞玲发出一声艰难的笑意,“我比不过你,而你又定是要保全你的母亲,此仇注定不得报,只有等到下一世……下一世……真想看看,那个人若是反了,你还抵挡得住否……”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一句话说得甚是古怪。
只有罗意微的神色僵了一僵。
“别说了,大哥你别说了!”拓跋硕捂住瑞玲不断流血的伤口,转头冲身后的人大喊,“宣御医,快!”
“王上……”拓跋言站立一旁低低劝慰,相较于拓跋硕的失态,他则平静得过分。离乱忧伤、生老病死,与他而言,都不过是一场烟花流逝。不是冷血,只是淡泊。
待御医慌慌张张赶过来时,人早已没了气息。
“王上,让微臣替您看看手臂吧。”御医对死去的人一番摇头之后,对拓跋硕道。他手臂的伤口到底是小宁子包扎的,当然没有御医来得专业。
“滚。”冰冷的字眼清晰的从拓跋硕嘴里吐出来。
“王上,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拓跋言走过去,感觉男子身上那种颓冷的气息又重了一层。
“爱惜自己?哈哈哈哈,”拓跋硕疯狂笑起来,指向拓跋言,“若不是你拿出密信,大哥又怎会心灰意冷,最终选择一死?你知不知道,这皇位我早不想要了!”
“王上。”拓跋言脸色一变,终于开口阻止。这样的话,岂是能当众说的。
不远处的太王后似乎被大笑惊回了魂,看着痛苦的儿子,她心有不忍,“硕儿……”
“不要叫我!你这个害人害己的女人!最该死的人就是你,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要保全你!你为什么还不去死?”拓跋硕看着自己的母亲,俨